“英国公府好歹也跟帝师府连襟，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依我看，以国公府对如夫人的宠爱，夫人早晚都要扶正的。”
…
一行妇人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将如夫人捧上天。
后者自然心中欢喜不已，连带着走路，都恨不得鼻孔朝天。
而这一幕，自然分毫不差的落入师菡耳中。
师大小姐摆摆手，见春荣冬杏两人面色不善，不由得好笑，“你们生什么气？”
“生气可是会变丑的，你们要是变丑了，就别怪我去找漂亮的小美人啊。”
她刚说完，师凌立马补充道：“姐夫不就是漂亮小美人吗？”
此言一出，满堂哄笑。
师菡哭笑不得，大概是酒壮怂人胆，师菡虽不怂，可喝了酒，倒是少了不少平日的拘束。
她扭头看向喻阎渊，咧嘴一笑，傻乎乎的道：“没错，这可不就是我家的小美人儿吗。”
这要是换做旁人，敢调戏景小王爷？
不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也是要扔进河里喂鱼的。
可唯独师菡，她说这话时，眸子里闪烁着光，喻阎渊对上她的视线，一时间竟是有些恍惚。
被师菡一眨不眨的看着，喻阎渊扯起嘴角，然后点点头，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嗯，你家的。”
夜怀璞半张脸都抽搐了，他今日到底是为什么要来凑这个热闹？
是府中美酒不够好喝，还是葡萄不够美味？
两人正你侬我侬，柔情蜜意，彩鸢楼下，再次传来如夫人尖锐的嗓门。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怕我给不起银钱不成？”
“彩鸢楼既是开门做生意，那便我为尊，你们为卑！什么叫做要现付银钱，方能再上菜？”
“你只管上，明日去国公府账房支取银子便是！谁还能短了你们的？”
彩鸢楼来往者，非富即贵。
规矩也是明摆着的，来时要预定，上菜前要付清银钱，且，概不记账。
彩鸢楼的人没见过如夫人，只是看她穿的华贵，本以为这些规矩她已经知晓，没想到小厮去算账时，竟是一下惹毛了如夫人。
小厮有些不知所措。
正垂着脑袋听训，却突然听见如夫人继续道：“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可知我国公府嫡出的小姐是何人？那可是国子监的博士！帝师府之后！你如今为难我，就等同与为难她！”
师菡手中就被‘铿’的一声放下，抬眸朝着楼下看去。
第471章 没有白吃的午餐
如夫人报上家门，小厮满脸狐疑的看着她。
京城谁人不知，得罪了师大小姐，就等于得罪了景小王爷。
小厮犹豫不决，大概还在琢磨此事。
与如夫人同行的妇人们一看，不由得面色各异的笑出了声。
“哎哟，看来这师大小姐的名头也不好使啊。”
“不就是个彩鸢楼吗？好像谁稀罕似的！”
“柳姐姐，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小聚，也未尝不可啊。”
世家大族的正经主母，谁愿意跟一个小妾厮混在一起？
柳氏如今在国公府一人独大，加上师德对她又宠爱，难免自己将自己当做当家主母，因此这些日子，愈发的张扬。彩鸢楼这种地方，从前即便师德来，也不会带上柳氏。
所以今日柳氏便与一群寻常世家的主母们一同在此小聚，谁知道这小厮这么不识眼色，害的她颜面扫地。
柳氏甩甩帕子，听闻那些夫人们的话，正准备起身离开，那小厮竟是去而复返，只是回来时，态度恭敬许多。
“诸位夫人请先用膳吧。只要是这牌子上有的，诸位尽管点便是。”
柳氏刚抬起来的屁股顺势又坐了回去，斜睨了小厮一眼，满脸得意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若不是本夫人累着了，不想再四处寻觅了，你当彩鸢楼这种地方，本夫人乐意来？”
她话音落下，其他夫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然而，如夫人没看到的是，彩鸢楼顶楼，师菡站在栏杆前，将这番话一字不差的听进去后，忽的扯起嘴角，淡淡道：“走吧，不必理会。”
师凌收回视线，满脸不解道：“菡姐姐为什么还要纵容她们？这柳氏在外打着菡姐姐你的招牌如此乱来，你都不生气吗？”
师菡若有所思的瞥了柳氏一眼，见她正眉飞色舞的跟旁人说笑，她微抬下巴，一字一句道：“当然不会。因为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师凌此时并不明白，所谓的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过了许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彩鸢楼下人头攒动，百姓们摩肩接踵的往前拥挤，赶着去城门口，就等着巨型天灯升空，他们也好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