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没问的那个问题,便是萧楚。
毫无疑问,萧楚必死无疑!
大雍内部夺嫡,萧楚为了博得大雍皇帝喜爱,不惜冒险前来刺杀师菡。
当然,虽然行动失败,可勇气可嘉啊。
师凌听话的靠着师菡坐在一边,对面坐着打架打的意犹未尽的白落,马车外面,春荣冬杏驾车往鄞城驶去。
白落擦了把脸上的血迹,兴奋道:“幸好大雍皇帝子嗣多,否则接连折损两位皇子,大雍怕是要后继无人了。”
师菡哭笑不得的睨了她一眼,无奈道:“哪个皇帝还没有几个私生子女在民间了?”
白落点点头,深以为然道,“说的也是,寻常百姓都能在外养几个私生子,更何况是皇帝。”
师菡自是唏嘘,想起了当年的秦若若,显然,白落跟她想到一起去了。
她小心翼翼的瞥了师菡一眼,轻声道:“当初秦若若死时,人人都传是你下的毒手,这事儿你为何不解释一二?”
直到现在,虽然没人敢当着师菡的面儿说三道四,可背了后的,谁不会议论两句?
白落听着一次就要跟人动手一次。
可谣言这种事儿,传着传着,不会消失,只会以一种顽强的方式,融入人们的记忆中。
师菡意味深长的扯起嘴角,似乎想到什么。
她轻轻一笑,意味深长道:“既然有人给我埋了这么深一个坑,我何必坏了她的好事儿?”
说着,师菡把玩着一块玉佩,一字一句道:“不着急,我们慢慢玩。”次日一早,家家户户尚未从睡梦中醒来,鄞城城门口处,忽的响起一阵刺耳的唢呐声。
锣鼓唢呐,鞭炮齐鸣。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师菡进城了!”
家家户户打开门户,挂起白灯笼,家中男丁更是拿起家中仅有的武器,围在街道两侧。
“师菡!帝师府的师菡!”
“她还敢来大雍!找死!”
“还我战王性命!杀了师菡!”
“杀!杀!杀!”
…
街道两侧,百姓们一个个眼睛通红,死死的盯着缓缓前行的那只队伍。
为首之人,正是师菡。
只是师菡身上所穿的衣裳,却满是血污,连换都不曾换下。
白落紧随其后,再往后,便是载着萧澈遗体的马车。
师菡目不斜视,神情淡定的策马往前。
唢呐声刺破天际,聋子都能被吵醒,更别说是大雍皇宫里的皇帝了。
一听师菡敲锣打鼓的进城,大雍皇帝气的脸都歪了,咬着牙让人礼部之人前去迎接。礼部出城前,大雍皇帝顺道问了一嘴,“老大去了何处?为何几日都没见着人影?”
身边的女官垂手恭敬道:“大皇子殿下昨日就已出城,至今未归。”
大雍皇帝眼皮子一跳,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缓缓流矢。
他闭上眼,叹了口气,并不知情的大雍皇帝犹自感慨,“老大和澈儿自幼不和,总觉得朕偏心澈儿。朕的确是偏心,可这大雍的江山,朕一直是留给他的啊。”
说着,老皇帝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殿门外,一个太监领着一个满脸血污的侍卫匆忙进来。
那太监脸色煞白,一进来,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大雍皇帝年轻时,曾发动宫变,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幼子都交代在那场宫变中,这才得意登记称帝。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在老皇帝看来,已没什么能够让他有所动容了。
然而,小太监这句话一出,大雍皇帝眉头紧锁,“说。”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忽的扯起嗓子,哭的撕心裂肺道:“陛下节哀!大皇子失足掉进茅厕,人打捞起来时,已经没气儿了。”
‘轰’的一声,大雍皇帝如遭雷劈。
他面色惨白,脚下踉跄两步,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
女官急忙上前扶住老皇帝,认真道:“陛下节哀。”
“儿,儿啊!”
“你,你怎么会失足呢?”
“我的儿,楚儿!”
大雍皇帝白发人送黑发人,事情又发生的如此突然,他心中自有疑惑。
知子莫若父,大雍皇帝悲痛片刻后,忽的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