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
“你怕怀宁算计我,对不对?”
“对呀。”
“我现在安然无恙,对不对?”
“对呀。”
“可你想要我,对不对?”
“对呀。”
“……”
意识到她回答了什么后,脑子里轰地一片空白。
她眨眨眼睛,全身的血液一股脑往头顶冲,抬手捂住了嘴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好奇……好奇用手舒不舒服。”
“你试一次不就知道了。”慕昭带着笑意,意味深长道,“算我欠你一回,你随时支取。”
绣鞋里的脚趾蜷了蜷,她小声道:“……那还是不用了。”
她实在不好意思主动要求这种事。
“你是怕我毁约吗?那要不我给你写个字据?”
“不用不用……”
他作势起身去寻笔墨纸砚。
“你放心,我们之间可是你来我往的合作关系,不掺杂什么复杂的感情。”
她扯住他的衣袖道:“信信信,我信你,但真的不必那么麻烦了……”
慕昭重新坐了回去:“所以你瞧,我如今好好坐在这儿,怀宁既没算计成功,你又帮了我,事情的结果完全符合你的预期,我还答应了补偿你,你还有何处不高兴?”
“……”
他说得似乎有点道理,这件事如今完美解决了,她没理由不高兴。
她抬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我高兴了。”
“高兴”之余,新的疑惑随之产生。
不是,这真的是他在补偿她吗?
她怎么觉得倒像是又给了他一次占自己便宜的机会呢?
第40章 门外“你让他在门外等一下。”……
两人一同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车窗偶尔透进几缕清风,吹散些许她心中的燥意。
慕昭坐在她对面,阖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离开纪府之前,他去找了趟纪问阑,也不知道他俩说了些什么,但她看见纪问阑送慕昭出门的时候,面上很是愧疚。
兴许他并不知情。
想想也是,即便他再想撮合慕昭与怀宁,言语上提点几句也就罢了,身为慕昭的亲舅舅,断不会帮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自己的整寿寿宴上做这种事。
但凡有所疏漏,便会同时得罪两方。
那么纪问阑也定会讨厌怀宁郡主的自作主张吧……害得他和他的外甥在这样的好日子里还要起龃龉。
话说回来,怀宁郡主也太蠢了。
慕昭和纪问阑到底是血亲,她偏偏挑这样的日子给慕昭下药,自己没睡到也就算了,还彻底把纪问阑对她的好感弄没了。
她也不想想,此后还有何人,能帮她在慕昭耳旁吹风呀?
这事儿要是换作她来办——
慕昭若是中了药,她八成会直接反锁了房门,任由他说难听话,直到他药入骨髓,忍无可忍之时,无论如何也要达成目的。
慕昭若识破了她的计策,她定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他既然没有中药,两人之间无事发生,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横竖都已经被他讨厌了,再讨厌还能讨厌到哪里去?
反正她是断不会蠢到他中了药,自己还夺门而出的。
她把这件事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几遍,总觉得哪处有点不太合理,抬眼看向慕昭,盯着沉思半天。
啊,是啊……
怀宁郡主明知他中了药,为何不再耐下性子等一等呢?
虽然那时她蹲在外面,想着若是有什么动静,她便破门而入,横竖不会让怀宁郡主得逞,但怀宁又不知道自己已留意她许久。
难道是慕昭实在太凶了?
可他俩也没在屋里吵架打架啊。
慕昭阖着眼未动,冷不丁开口:“你一直偷看我做什么?”
谁偷看他了,真不要脸。
她明明很光明正大。
憋了半晌,月思朝终于问出了那个她好奇多时的问题:“我来之前,你同怀宁郡主在屋里说了什么?”
男人想起他在千钧一发间主动喝药的那个决断,微微蜷了蜷手指:“你很在意?”
她坦荡道:“有点在意。”
“为什么在意?”他反而来问她,“是吃醋吗?”
月思朝蹙眉想了想,她是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