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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2 / 2)

前朝禁酒,加之清谈等文人雅士推崇之活动,茶逐渐成了一种高雅之物,好茶叶,动辄上百两银子。

钱夫人眼里闪烁着实诚的渴望,窈窈也不吝于这点东西,回:“夫人交给母亲,自是母亲替我收着。”

钱夫人立即乐不可支:“行吧,我就勉为其难收着吧!可别到头来,你说我没告诉你实话。”

新竹瞥了一眼,就这些东西,她家姑娘还不一定看得上呢,谢家就是这几年蛰伏起来,日子也没短着姑娘们的。

正说着,两个婢子抬着箱子放下。

钱夫人问:“这里头是什么?”

冯婆子:“这是一把琴,名叫‘鸣竹’,郭夫人送的。”

郭夫人便是上党郡郡守夫人,这郡守是五年前郡城破后,洛阳新派遣的官员,不过他对李家父子从无二心,郭夫人对钱夫人和窈窈,也十分尽心,礼物也挑好的送。

钱夫人一听说是琴,就没了兴致,摆摆手让收起来,窈窈却问了一句:“母亲,可否让我看看这把琴?”

窈窈的嫁妆里,有一把古琴,名为“惊鹊”。惊鹊鸣竹是姊妹琴,都是蜀地娄氏所制,娄氏琴素有选材良,音色通九霄之美名。

窈窈喜爱惊鹊,从前在洛阳,闲时在家,也常抚弄惊鹊。

此时,她的嫁妆停在洛阳李府,惊鹊自然没在她身边,得知鸣竹在眼前,她便是再温慢的性子,也忍不住问一声。

好在如她所料,大部分时候,钱夫人没那么难说话,钱夫人没有犹豫,说:“行,你拿。”

于是取出鸣竹,搁在案上,那琴身与惊鹊有九分相似,再一拨弄琴弦,声儿泠泠如泉,收音铮铮如剑器出鞘。

窈窈弹了一小段《散云曲》,钱夫人虽然听不懂宫商角徵,但胳膊上浮起了一小粒一小粒疙瘩,心中只觉震撼,又觉得妙极。

弹两下过了下瘾,她没有贪恋,便收手了。

钱夫人还有些缓不过神:“原来你还会弹琴……哦,你是世家女,是该会的。”

窈窈道:“母亲若喜欢,日后我弹给母亲听。”

钱夫人心中是觉得好听,只是,她从前在洛阳宴席上闹出过笑话,便不置可否:“以后吧。”

实则心里便想,回头问问李望这琴值多少,要是没那么贵,给窈窈用也不是不行。

一旁,新竹悄悄看了窈窈一眼,细说起来,《散云曲》是当年卢家表兄游学,客居谢家时候,教给十二岁的窈窈的。

窈窈爱琴,弹的时候没多想,但如果教旁人知道,许是不太合适。

新竹叹口气,罢了,那卢家表兄远在范阳国,本也应当是再也见不着的。

众人仍沉浸在袅袅琴声余音中,突的,李阿婶跑过来,一边喊:“不好啦不好啦,郎君又在前堂和老爷吵起来啦!”

日光晒到窗户上方胜纹,在地上投出一片明明,李缮站在光亮里,日光似镌进他眸底,他两道浓眉间,溢出几缕淡淡的戾气。

李望来回踱步,心头沉重:“谁让你动道观寺庙的?”

李缮一笑:“我自己。”

此次围剿道观佛寺,李缮先斩后奏,麾下将士齐心,李望竟然等到今晨,才听到风声,他指着李缮,直呼他大名:“李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李缮:“自是明白,‘一鼓作气再而衰’,既烧了一个天阳观,应乘胜追击,错失机会,则往后再无机会挟制

道观佛寺。”

他对李望道:“父亲,毁这一道观,不能除我心头恨!”

李望大惊。

心头恨,恨的是谁?是世家。这么多年,李缮一直不能忘怀祖父之死。

他的手在颤抖,对李缮道:“你竟要动摇世家?你竟妄想能动摇世家?”

李缮不再说世家,只说:“高门无德,垄断道佛,令真心向道佛者皈依无门,我只是欲灭这样的道佛。”

李望:“你断了郭氏那些世家的活路,必定遭恨!”

李缮勾勾唇角:“取不了我性命,他们再恨我也没用。”

青年正当年,他身形高大,已经比李望高过一寸,斑驳的日光,描摹青年英俊的侧颜,熠熠双眸里,是李望没有的雄心。

李望冷静下来,难道,他真是如他所说,老了么?那往后,还有谁能管得住李缮?

就听李缮低声道:“父亲,请继续发怒。”

李望闻歌知意,李缮连他的反应,都算计在内,因为窗外,有好几个婢子男仆,悄悄打量着屋内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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