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素斋,稍加歇息,钱夫人早已如坐针毡,想回去找李阿婶唠嗑了。
她有一事还挺好奇的,直接问郭夫人:“饭后我听到一阵碎瓦声,是你们房间在砸什么吗?”
郭夫人一脸尴尬:“有些瓷盘没放好,摔坏了。”
钱夫人意识到自己问错了,也有些尴尬:“那……你下次放好点,好端端的瓷盘,摔了怪可惜的。”
赵华阴低头,疑心钱夫人在阴阳怪气,更是窝火。
窈窈不好笑出声,便提议:“日头也西斜了,不若我们就回去吧?”
郭夫人:“是,心意到了,不必整日供奉佛前。”
等郭夫人和赵华阴上了马车,钱夫人拉着窈窈,小声问:“我刚刚是不是哪里说得不对?”
窈窈轻声:“母亲说的其实还好。是郭夫人习惯了一些人说话委婉七分,母亲的率真,让她应接不暇。”
钱夫人本是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以前在洛阳,她就一次次说错话,也不是没有夫人好心提醒她,但越提醒,她越管不住这嘴。
而窈窈和那些人想法不同,她说她率真,才让人不习惯,而不是她做错了。
钱夫人一喜,不错,她就是个坦率真诚的人。
她心内火热,想把窈窈拉上马车再聊聊,不远处,传来一阵嘚嘚马蹄声,只看李缮骑马从半坡走来。
见到马车,他下马,牵着马走来,对钱夫人道了声:“母亲。”
说完,他又看了眼窈窈。
窈窈低头轻福身。
钱夫人:“你不是很忙吗,怎么过来了?”
李缮:“怕你们又遇歹人,我刚好巡防回来,顺路接你们。”
钱夫人想起上回天阳观遇刺,仍有余悸:“那行,一起回去吧。”
…
外头男人的声音,让赵华阴还是没忍住,撩开车帘,只看男子一身武袍,剑眉星目,宽肩窄腰,他侧对着她,没有朝她的这辆马车瞥一眼。
而他紧紧盯着李家马车,谢窈窈正在上马车,她扶着婢子的手,娇柔的身形晃了一下,他张开了一下手臂,似乎要防着她突然摔下来。
这是一个很下意识的动作。
赵华阴盯着这一幕,前面所有自我宽慰,都功亏一篑,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甚至是来接她回去的!
她手指死死掐着手心,狠狠摔下车帘。
……
李家马车下了半坡后,钱夫人还酝酿着和窈窈说什么呢,车外,李缮忽的说:“母亲可要骑马?”
钱夫人莫名:“不要。”
须臾,李缮又问:“窈窈呢?”
钱夫人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呢。
窈窈疑惑地朝车窗外一瞧,李缮弯着腰看她,抬手指着不远处,被牵来的羡春。
她一愣,难掩喜意,双眼水润明亮,既然李缮把羡春弄出来了,窈窈不想浪费这次机会,重重点头:“要。”
虽然她没有穿着胡服,不过,把宽大的裙摆绕过脚踝,各自打结,倒也不必怕裙子教风吹起来。
李缮坐在马上,问:“还记得怎么骑么?”
窈窈:“嗯!”
她翻身上马,还挺有架势,李缮这才收回目光,说:“走吧。”
他二人走远了,马车里,窈窈不好带着新竹,留着钱夫人和新竹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钱夫人才若有所思问新竹:“所以,我儿子其实不是接我,是接他媳妇?”
新竹:“……”这让她怎么回。
世家的婆媳之间总有这样的,若儿子和媳妇关系近了,婆婆可能就以为儿子被抢走,心生不忿,衍生出的矛盾,那是很恐怖的。
她正为窈窈捏把汗,下一刻,钱夫人拍了下大腿,她果然压着不快,嘀咕道:“他这是做什么?把人叫走,这样我回去路上,多无趣啊!”
新竹:“……”
……
天时早起来了,骑马的时候,吹拂在脸上的微风,比三四月时候舒适得多,好像一只带着一点温度的手,轻轻抚过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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