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突的跌在一处。
外面雨声喧哗,车内,李缮将手垫着她后脑勺,腿挤进她双膝,他低头,狠狠吮住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唇中,追逐着她的喘息。
窈窈闭眼,耳中雨声忽而远去,只余男人重重的吮吸水声。
他们都旷了许久,身体的欲。意一点就燃,窈窈心口发烫,她半躺着,脖颈也仰得绷直,随着急速呼吸的节奏,脆弱的线条轻轻颤着。
一触即发。
忽的,马车停了下来。
窈窈细嫩的指尖揪住李缮的后衣襟,他松开她的唇,眼眸又深又暗,又低头轻咬住她的唇。
“什么人?”武陵守城的士兵拦下马车。
车把式还没说话,李缮的亲兵赶紧驾车上前,他本也没带雨具,但刘夫人配备给窈窈侍卫的雨具有多余的,他便掀开蓑衣,道:“你将军!”
原来
守城士兵是知道李缮出去了,却不知道马车何来,加上亲兵们都穿了蓑衣,一时没认出来,此时赶紧敞开大门。
马车又动起来,缓缓往城内走去。
天上大雨滂沱,车中吻如热雨,李缮喉咙滚动,密密麻麻的吻,熨在窈窈面上,脖颈上,两人交错的呼吸蒸腾,充满了潮湿。
李缮在武陵郡暂居一处旧邸,原来是某迁走的世家的家产,如今收归武陵郡。
宅邸很安静,雨声如注,李缮一路抱着窈窈下马车,也没见什么人影。
他才放下她,关上门后,又像是黏她身上了,一个劲地索吻,窈窈都没来得及细看房内,只余光一瞥,相当冷清,也就一张床有点生活的痕迹。
他一个人在这里住,甚至都不烧炭盆。
衣裳落了一地,窈窈刚躺到冰冰凉凉的床面,打了个冷颤。
李缮握住她的手,环住自己精瘦有力的腰,喑哑道:“不会冷的,很快。”
窈窈轻软地“嗯”了一声。
他向来说到做到,没多久,窈窈热得额角沁出细细的汗珠,她轻呼气,但呼吸很快又被他夺走。
……
…
这一夜窈窈没怎么睡,李缮就和吃了这顿没下顿似的,宅子内没什么仆役,他亲自烧了水给她洗浴。
到后来,他算起来了:“十一个月,就算每个月得亲热半个月吧,那我欠你……八百次,现在只还了四、五次……”
窈窈捂住他的嘴,轻瞪了他一眼,这种话也只有他能说得出来了。
李缮闷笑着,去啄她的指尖,窈窈又松手。
他眼中晶亮,忽的低声说:“我真希望此时此刻,天下太平。”
他这么正经,窈窈有些不习惯了,她趴在浴桶边缘,疑惑问:“为何这么说?”
李缮:“从前我以为的天下太平,是每个人都能吃上饭,每个人都能穿衣御寒。”
“现在我想要的天下太平,得加一条,那就是我能回我们的小家。”
他不想和她分开了,想一直像现在,手足相抵,心心相印。
窈窈缓缓眨眼。
她这一刻,心里也默念着,天下太平。
第二日,长亭更短亭。
李缮骑马,一路送她,从武陵到天门,身侧亲兵说了什么,他终于勒住跨。下逐日,停在了驿亭处。
窈窈往回望,残阳如血,勾出男子一侧的身影,另一侧隐在暗处,一直到她走出很远,他都没有离开。
第66章 不早不晚
定元九年二月,翻了年,灵奴半岁,已经咿咿呀呀学说话,还能坐起来了。
他一开始生得和窈窈像,但是五官长开后,窈窈觉着,鼻子和嘴巴很像个缩小的李缮,鼻梁高,嘴巴薄,骨相倒是和李缮一样优渥。
他眼儿生得像紫葡萄,圆溜溜的,时常偷偷观察大人,好像有一肚子小心思,但一笑起来,又十分招人喜欢。
如今李家不同往昔,虽然李缮李望尚未登宝,仍以臣子自居,但无人不知,日后就是李家的江山了。
于是,见过灵奴的许多洛阳女眷,本来不管他长什么样都会夸他,何况他真真是个玉琢的小孩儿,十分可爱,叫人忍不住夸得天花乱坠。
也是这个缘故,按习俗有个半岁宴,窈窈觉得可有可无,便没有办,不需旁人溢美之词,倒是轻省。
不过这日,窈窈也请了亲近的人,如母亲卢夫人,还有王焕妻子刘夫人。
窈窈和钱夫人现在住在李府当年被先帝赐的府邸,它经过一番修整,虽不如前任主人那般奢侈,也鸿图华构,花木扶疏,自有一番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