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的人纷纷向主位上的人端起酒杯遥敬而去:“多谢佘兄。”
“举手之劳罢了。”主位上的男人轻轻笑笑,“只要诸位答应我的事,能帮我办好,一切好说。”
粮商们纷纷笑着说:“佘兄放心,答应佘兄的事,我们一定不会食言。况与佘兄方便,也是与我等自己方便。”
“……”
就在粮商们纷纷畅想,接下来他们买陈粮也能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徐鹿鸣带着曹俊虎已经卖了好几百石的粮食出去了。
几百石的粮食在粮商们看来,不过是手指缝里流出去的一些沙子。
可几百石的粮食,还是平价粮食流到县城里,一下就把县城里的人的那股惶恐感给压了下去。
先前县城封锁,物资运送不进来,粮铺的粮价一直往上攀高。
普通百姓心里慌得不行,生怕后面拿钱也买不到粮了,因此一些家里有囤粮的人也跟其他人一样,加入了买粮的队伍。
现在有了徐鹿鸣卖出的这些粮食,大家知道有人在偷偷卖平价粮,且还不限购,买多少有多少,知道城里一时半会儿缺不了粮,也就不急着去粮铺买粮了。
反而一到天黑,大家都喜欢偷摸在粮铺周围的巷子里乱转,看看能不能碰运气,碰到那卖平价粮的好人,在他那儿买点粮食。
粮铺没人拿着银子排队了,前去买粮的人一天比一天少,有铺子告知,囤粮已经没有了,接下来只能卖陈粮了。
大家伙听后,不仅没有慌着要买粮,再打听到陈粮也是囤粮的价后,一个个不带一点犹豫的摇头就走,甚至还有那泼辣点的妇人、哥儿,当即破口大骂。
“什么黑心铺子,多少年前的陈粮也好意思卖这般高价,真是想钱想疯了!”
“大家都来看看啊,看看这铺子掌柜是如何做人的,一斗发霉的陈粮也好意思要价三十文,个黑心烂肺,遭天谴的玩意儿,鼠疫怎没把你们给染上呢!”
“走走走,大家伙走,以后莫要来这家铺子买粮了,这是奸商恶贾开的铺子,就指着大家伙有难,来这儿发灾难财来了。”
陈粮没卖出去,还犯了众怒,粮商们一个个心里慌得不行,问手底下的人:“怎么回事?他们不怕买不到粮了?”
徐鹿鸣卖粮的事做得又不是很隐秘,何况如此大规模的出售粮食,想瞒也瞒不住,很快各大粮商就知道了:“老爷,城里有人偷偷卖平价粮。”
粮商们不理解:“这人是个傻子吗?”
此时正是赚钱的好时候,错过这次良机,下次还想要这种大赚特赚的时刻,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去了,等疫情过了,有的是他卖平价粮的时候,为何要出来搅大家的局?
“查!给我狠狠查!”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有本事,放着有银子不赚,隔这儿来当好人。”
粮商们气急败坏地要找出那个卖平价粮的人,不管这人是谁,他搅了他们的局,还有大量的粮食,对他们来说都是个威胁。
不把这人除了,以后城中百姓还不都拿他们当奸商看啊。
“……”
几日卖出去几百石粮的徐鹿鸣也清楚自己有点儿高调了,正想着今夜还要不要去时,姜辛夷给他做了决定:“今晚别出去卖粮了,我有点忙需要你帮我。”
“哦、好。”一听姜辛夷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徐鹿鸣没说二话地留了下来,并去隔壁通知了曹俊虎今夜不去了,回来,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去卖粮了?”
姜辛夷利落地从包袱里拿出白大褂,口罩,等物戴上,并给了徐鹿鸣一套,说:
“你身上都快被谷子腌入味了。”
徐鹿鸣接过姜辛夷扔给他的白大褂,心想,他空间还有新的,不用穿他的,但想了想还是默默地穿上了。有时候不拒绝别人的好意也是一种善良。
穿好衣裳,想到姜辛夷说他都快被谷子腌入味了,他又扯开衣领,嗅了嗅自己。
最近天天在空间里种粮食,几乎是粮食一成熟,他就种下新的一批,空间里的土地都没歇过气,是沾染了点稻谷的味道。
但因为他大多时候都是用念力操作的,这味道淡到几不可闻,得贴着皮肤才能嗅到。
徐鹿鸣自认为自己嗅觉算是很灵敏的,他都得贴如此近才能嗅到,那姜辛夷得贴他多近才能闻到他身上的谷子味。
白天他们都有事,都碰不上面,只有晚上躺在一张床的时候,才能近距离接触。难不成是晚上姜辛夷趁他睡熟了,偷偷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