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没有禁止民间酿酒,民间酒业十分发达,像徐鹿鸣先前给陈家将送的金烧酒就是西北人特别爱喝的一种烈酒。
这种酒的度数高,能极快地暖和身体,下雪天饮上一口,走多远的雪路都撑得住。可在徐鹿鸣看来,金烧酒的度数最高也就二三十度,不会更高了。
这是因为他们用的是窖藏法酿的酒,度数只能达到这里。但徐鹿鸣给姜辛夷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酒精,对蒸馏酒的做法,烂熟于心。
不管多少度的酒他都能酿。
只要酿出一种比金烧酒度数还要高一点的酒,不说西北,整个大楚都要震三震。毕竟,大楚好酒的人太多了,好烈酒的人更多。
不怕新酒酿出来卖不出去。
军营里的人对于徐鹿鸣不出去找盐商洽谈盐引之事,反而在营里无所事事地拿粮食酿起酒来,全都觉得他疯了。
酒是那么好酿的吗?
普通人没有配方,酿出来的酒只能是米酒之类的谷酒,自己喝喝还行,拿去卖谁买啊!
有那手艺不好的人,酿出来的酒,直接就不能喝,甚至还会毒死人。
徐鹿鸣一下取了这么多粮食酿酒,总不能是酿来自己喝的吧,那得喝到什么时候才能喝完?何况,这么多粮食不拿去完成差遣,而是这样浪费掉。
到时候别说是军棍伺候了,直接处死都有可能,不是疯了是什么?!
军营里的人如何想,徐鹿鸣不管。他自己怕做出来的功绩被人摘桃子,在手下忙着搬粮的时候,特意去找了趟邓文滨。让他去找军资库的所有大官出具一份营中粮食尽由他调配,只要他能用粮食买来盐引,军中不得干涉他用粮食做出任何举动的文书。
“营中说话向来一个唾沫一个钉子,何须出具这般正式的文书。”邓文滨不仅对徐鹿鸣这个要求好奇极了,还对徐鹿鸣最近的做法感到极其不理解,“你小子最近在搞什么,不会真要知难而退了吧?”
“邓大人放心。”徐鹿鸣承诺道,“只要大人能帮属下弄来这份文书,属下保证在开春前将买盐的差遣完成。”
“好!”邓文滨大喜过望地从案牍上站起来,“我今儿就给你把这份文书弄来。”
缘于军资库的人都在等着看笑话的缘故,徐鹿鸣要的这份文书很快就从上到下挨个按好印章批下来。
拿到文书的第二天,徐鹿鸣就着手教人酿起了酒。由于大楚此前从来没有过蒸馏酒,徐鹿鸣也怕自己的酒酿得太好,太过惊世骇俗。
因此他没一上来就酿度数太高的酒,保持在比金烧酒多个五六度,大概三四十左右的度数。属于能令大家震惊,但又不会觉得太离谱的范畴。
果然,酒一酿出来,徐鹿鸣手底下的人都觉得不错后,带着新酒到西北的各大酒楼、茶肆转悠了一圈,酒商们很快就闻着味儿找上门来了。
“头儿,头儿,我这儿有个酒商愿意出价五十钱一罐,购买我们的西北烧!”曾桐美滋滋地跑回军营报喜。
这个时候徐鹿鸣正在酒坊里监督众人酿酒,酒坊里正在酿酒的其他人,听到这话,脸上全都露出惊喜之色。
因为坊间最便宜的金烧酒就是四十八文,他们的西北烧名声还不显,就能比金烧酒的价格高,看来这些酒商们都很看好这种新酒。
还没等他们高兴完,从良平也回来报喜:“五十钱不算什么,我这儿有个酒商愿意以八十钱的价格,包圆我们帐里酿出的所有酒!”
“嚯!”八十文这个价格一出,酒坊里更是响起此起彼伏的吃惊声。如今酒业发达,市面上的好酒多不胜数,能卖到八十文这个价钱的酒类不多,他们的西北烧刚出世,就能卖上如此之高的价钱,往后少不了挣钱。
曾桐见风头都被从良平抢去,咬了咬牙道:“既然看好的酒商如此多,我觉得我们可以待价而沽,再把价往上提提,涨到百钱一罐,也未尝不可。”
从良平低头思索了一下这个可能性,并在想,怎样才能让酒商们心甘情愿地把酒价提到他们所有人都认可的高度。
徐鹿鸣很满意手下们的良性竞争,有竞争才有动力,若是每个人都图完成任务了事,他们这个队得什么时候才能在营里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