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八十万件军服来的利益,不少县令都羡慕得眼红,不明白徐鹿鸣怎么就找了大至县这个穷县。纷纷找人约徐鹿鸣吃饭,想从董承运手里把这笔买卖挖过来。
徐鹿鸣原是不打算去的,但曾鸣提醒他:“头儿,我们在盐场排的号快到了,得抓紧点时间找回程的商队了。”
大楚大半的盐都要在潮州、雷州两个地区提取,盐场外每天围满了提盐的队伍,为了不让大家白等,盐场实行叫号制。
即到盐场挂上号,留下住址,快要到号的时候,盐场会有人过来通知。
当然是要给人家跑路费的。
今儿就有盐场的人过来通知,说他们的盐就快弄好了,叫他们做好准备。
徐鹿鸣没办法,只得洗了把脸,打起精神去应付别的县令。
他以为,这些县令请客吃饭就跟董承运家差不多,请他吃一些新奇的海鲜,再喝点酒即可。但他一抵达酒楼包厢,里面莺莺燕燕围了一群,有弹琴的,有吹箫的,还有手挽着手喝交杯酒的,真是乌烟瘴气,乱成一团。
“徐队官快请进,快请进。”他一到门边就有人把他招呼进去,强行给按在桌子上,还有个涂脂抹粉的哥儿很懂事地过来捏他的手,徐鹿鸣当即就把手抽了回去,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跟大家致歉:“我刚成婚,家里夫郎不许我在外面这样,还请大家见谅,把这些都给撤了吧。”
回了驿站,他拿酒精洗干净手,立马就委屈巴巴地跟姜辛夷哭:“呜哇哇,木兰,我被人给非礼了,我不干净了,我不想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委屈巴巴。
木兰:给你摸回来。
第55章
“没事的,你也是无心之过,不必太过自责,乖啊。”姜辛夷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哭笑不得地安慰了徐鹿鸣许久,将他安抚好之后,这才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办得差不多了。”
这群县令虽然腐败还不安好心,但从他们嘴里套话不要太容易,徐鹿鸣很轻易地就打听到了他想要的商队消息。
姜辛夷欣喜:“这么说,你很快就能回来了?”
“是啊。”徐鹿鸣也很开心,忙了这么久,总算是能回去见一见姜辛夷,好好与他互诉一番衷肠。
“有没有想要的惊喜?”姜辛夷想着徐鹿鸣出门办事一趟,太辛苦,除了犒劳他,也想让他开心一点。
徐鹿鸣的幸福感都快要溢出来了:“你能抱抱我,亲亲我,就是最大的惊喜了。”
“行啊。”姜辛夷笑,“到时候一定给你这个最大的惊喜。”
有见面这根胡萝卜吊着,徐鹿鸣办事效率大大提升。翌日一早,他就打发曾桐和从良平去找他看中的商队洽谈。
从县令们的嘴里,徐鹿鸣知晓,岭南因着盐场的缘故,商队十分发达,好些家族都是帮人运盐而发的家。
其中最有名的是郑、冯、钟、庄四家。
郑庄两家不用说,那是连苏敏中都夸赞过最重信誉的家族,钟庄口碑差一些,好歹也是四大家族之二,找他们绝对差不了。
可正是因为他们太有名了,每天找他们运盐的人络绎不绝。徐鹿鸣这次要运的盐很多,短时间内必定抽不出人手。
找他们就意味着要四家共同合作。
四家做一样的生意,相互之间必定会有一些竞争。徐鹿鸣不怕他们有竞争,就怕他们在竞争中相互使绊子,殃及自己。
西北与岭南隔着千山万水,他又想借这次差遣升职,运盐一事不容闪失。
徐鹿鸣宁愿麻烦一点,找一支商队慢慢地运,也不愿意中间出点差池。通过县令们的嘴,他还真打听到一家,潮州黄家。
这是一家寡妇商队。
当家人黄素琴早年丧夫,中年丧子,现与儿媳卢晓柔共同经营一家运输商队。
行商的人都很信奉玄学,像黄素琴这样克夫又克子的女人,通常都被认定为不吉之人,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子。
找她做生意的人少之又少。
可黄素琴不信命,靠着接别人不接的苦活、累活,硬生生在一众商队中站稳了脚跟。
虽说名声不显,被那些县令们提起的时候,也是嘲讽和鄙夷居多,但徐鹿鸣却很欣赏这家商队。女子行商本就不易,她们能顶着这样的压力,不怕苦不怕累地把商队做起来,必然会很珍惜每一个来之不易的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