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夫郎一看见他们,不自觉地把腿收好,嘴硬道:“不用,我能下山。”
“奚二郎,你逞什么强。”赵二娘看不下去道,“你这样要是滚下山出点事,你家的几个孩子怎么办?”
“坐好。”姜辛夷却不管那么多,让他坐在路旁的一块歇脚石上,看了看他崴伤处,对徐鹿鸣道,“你来,往左给他把骨正回去。”
徐鹿鸣捏着奚夫郎的脚踝一使劲,咔嚓一声就给他把骨正好了。
姜辛夷对着他的脚又扎了几针:“好了,撑到下山没问题,回去之后这两天都别泡脚。”
说完,他们就收拾东西走了。
“这样两下就好了,谁信啊。”夏夫郎不屑地站起身来走了走,发现真的不疼了之后,又装模作样地说了两声,“县衙医署的大夫,是有两把刷子哈。”
想到自己早上还对人家出言不逊,夹枪带棒的,脸颊又臊得慌,下山的路走得跟鬼撵似的,快到不行。
回到家,姜辛夷递给徐鹿鸣一个荷包:“挂在腰上别取下来。”
“这里头有什么吗?”徐鹿鸣捏了捏,没感觉到里头有东西,打开一看,只见里头装了只三角形的平安符。顿时,他的心犹如变成了棉花,软得一塌糊涂。
姜辛夷见他不说话,问他:“不喜欢吗?”
“喜欢。”徐鹿鸣眼睛亮亮的,“要老婆亲手给我挂上。”
“行。”姜辛夷笑了笑,接过荷包,亲自给他挂在腰上,为了美观,还打了个蝴蝶结。
“木兰。”徐鹿鸣一点都不介意,搂着姜辛夷问,“你对我的检阅还满意吗?”
“什么检阅?”姜辛夷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徐鹿鸣从空间里把那本臊得他面红耳赤的书取出来:“就是你给我这本书时说的话啊。”
姜辛夷:“……”
谁会记这么久的事啊!
“谢谢老公。”但姜辛夷还是给了徐鹿鸣一个大大的拥抱,亲吻着他,说好的,回来要给他这个惊喜的,“你的技术精妙绝伦,给我的体验无与伦比,我很满意,还想跟你再创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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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轰隆隆——”
西南这边艳阳高照,曾桐、从良平护送的运盐商队这边却在半道上下起了瓢泼大雨。
曾桐望着天上越下越大的雨,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嘴巴闲不住地骂道:“去他娘的,这雨什么时候下不好,非要这个时候下!”
早一点,他们歇在驿站不会出发,晚一点,他们就该抵达驿站了。偏偏就在半道上这个节骨眼上,弄得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从良平也想骂人,但他读书人的涵养使他骂不出话来,诚实道:“现在怎么办,车上的油布顶不住这么大的雨,车里的盐和衣裳又不能沾水。”
曾桐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心里也慌:“我也不知,把商队的领队叫过来问问,看看她们有没有妥帖的法子。”
黄家商队这次带队的也是个寡妇,叫黄招娣。因着是个女孩儿,没上族谱,原是姓也没有的。后来嫁了人,跟着夫家姓,连生两个哥儿,没给夫家续上香火,夫家将她和孩子一起赶了出来。黄家收留她做工,她便跟着黄家,姓了黄。
她来到两人面前浑身也湿透了,三十多岁的人,又生产过。从良平当即背过身。曾桐倒是觉得没什么,女人嘛,不都长这样,又没露什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但他看从良平不自在,便丢了件披风给她:“裹一裹吧。”
“谢谢。”黄招娣将披风裹在身上,侃侃而谈:“雨下这么大,赶路肯定是赶不成了,我刚看附近有个村庄,倒是可以去村子里躲躲雨。”
从良平只关心他想关心的:“货怎么办?”
庄户人家的屋子都不大,装不进人,定然装不进货。雨下这般大,也不好卸货。
“砍树搭草棚。”黄招娣几乎都没思考便道,“这个季节,茅草丰沛,我们有带多的油布,动作快一点,把车拼在一起,应该来得及。”
“好。”有了方向,曾桐果决道,“老子这就叫人搭棚子去。”
说着,他把裤腰带一勒,冲进雨幕里,将军营的人都召集在一起,动作迅速地在周围的野地里割草,就着树林,眨眼间搭起个棚子的雏形来。
“我们也去帮忙。”黄招娣见军营的人这般迅速,也把自己这边的人手聚拢在一起,不管男女跟着一起使劲。
两方人马加起来三百多人,很快便搭出可容纳一百多辆马车歇脚的草棚子。
期间,黄招娣拿银子去村子里打点了一下,这边一完工,她便招呼人道:“走,去村里洗个澡,吃点东西暖和暖和。”
这个天,还没入夏,被雨淋了这么久,人都被淋木了,骤然听到能热水澡,暖意从心底里溢出来。
从良平从一个农户家里洗了澡出来,感慨道:“这女人做事果然细致,换成我们这些大老粗,就想不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