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苏羡安不在意地摆摆手,继续吭哧吭哧地挖坑。
徐善学见他不听,吩咐一旁的小厮去买了些东西回来。
过年那会儿苏羡安当着店家和朋友的面敢跟他一起挑选小侄女的长命锁和银镯,徐善学后来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太杯弓蛇影了。
两个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又没有无礼行为,他总是一副担惊受怕的行为,别人就算没误会都要误会了。现在对苏羡安的态度逐渐放宽许多。
“啊——”
徐善学正低头猛栽树,听到苏羡安的声音,走过去:“怎么了?”
“起泡了。”苏羡安把手拿给他看。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刚刚还没有的。
徐善学就知道会是这样,把小厮招过去,让他给苏羡安包扎。
苏羡安看着小厮掏出来的一堆东西,惊讶不已:“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小厮:“是徐师爷刚刚让我去买的。”
苏羡安嘴角扬了起来:“他可真有心!”
栽完树回家,苏敏中想起栽树的事,问苏羡安:“安安,你在县里可曾遇到中意的举子?”
他没忘记,苏羡安不甘心退婚,要找个举子入赘,重新杀回京城的想法。
放在先前他病着,他肯定不会答应这样荒唐的理由,可现在他觉得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有他这个岳丈在,只要安安不找一个榆木脑袋,助他考个二甲进士,应该还是可以的。
“什么举子?”苏羡安却是把这个想法给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年,他在西北跟徐善学斗智斗勇,日子过得充实得很,早把当初说过的话给忘了。
苏敏中不得不提醒他两句。
苏羡安想起来了,他回忆了一下县里的青年才俊们,除了徐善学竟然谁也没想起来。
苏敏中见状哪还不明白,自家哥儿这是还没遇到中意的,他道:“你好好想想,爹以前眼光不好,爹也不逼你,只要是你看中的,不管你怎么选,爹都支持。”
苏羡安点点头,还真认真思考起这事儿来。
他要回京城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若不把姓翟的那一家打扁,他就不叫苏羡安!
可是西北,有什么出众的青年才俊吗?长得好,不如徐善学学问好,学问好的,不如徐善学长得好。
而且徐善学人真的很好,很懂分寸,与他接触苏羡安觉得很舒服,他这么纠缠,县里都没传出过他们太离谱的流言蜚语。还有他也是被退过婚的人,这让苏羡安无形中感觉两人的关系进了一层。
“他要是不是军户就好了。”苏羡安想了一通后,突然很感慨,如果徐善学不是军户,就他这踏实肯干、勤劳上进,知礼术懂分寸,哪怕他是个童生他也是愿意嫁的。
正想着,他在西北结识的好友走过来:“什么不是军户就好了?”
苏羡安信任他,把自己的烦恼与他说了说。
好友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军户脱籍对别人来说难如登天,对苏大人来说还不是易如指掌,只是你确定徐师爷愿意别人给他脱籍,吃岳家的软饭吗?”
不确定。
徐善学一看就是那种很光明磊落的人,要他走后门吃软饭,估计比杀了他还难受。
苏羡安突然变得好烦躁。
有点后悔自己开了窍,要还跟先前那样懵懵懂懂的,说不得还能继续没心没肺地面对徐善学,现在再继续这样,便有些纠缠不休了。
“……”
买人的事进行得很顺利,长丰县近来不少人家赚了钱,很多牙人都愿意从别地带人来这边贩卖。
全被韦明朗给包圆了。
当然韦明朗也不是什么人都要,不老实的,眼睛乱转的,一看就不安分的统统没要,只留下了一批憨厚老实的。
徐鹿鸣看过后十分满意。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长丰县的牛羊并不多,他们要办奶粉厂,去哪儿找奶源?
总不能提个桶天天在大街上收奶吧,这能收多少奶?
就在整个卫所都抓耳挠腮的时候,西南卫所的人找上门来。
西南卫所这两个月也不好过,谢遇春以为从药皂厂工人那儿买到配方就能做出药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