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东宝铩羽而归。
气得在值房大砸了一通。
“鹿鸣哥,这高东宝一计不成,还会再生一计的。”姜苏木看出高东宝想通过夜班的当值权,把他那些客户都给找回去。
现在商人们都知晓,跟他们合作比跟高东宝合作,货物能更快更便捷地进出城门,还安全,不会被其他衙门的人发现,好多商人都愿意跟他们合作,而不是高东宝。
即使高东宝愿意降价,人家也不愿意再跟他合作。
这个时候,高东宝也掌握到了夜班的当值权,他就跟徐鹿鸣他们有一样的优势,从而可以把商人们抢回去。
徐鹿鸣猜也是,无利不起早。
可他一点都不在乎:“没关系,反正这些商人们的货我们都运得差不多了,再多,可就要触到红线了,是时候去找新的财路了。”
走私的东西都是有限制的。
朝廷愿意开这个走私的口子,第一想到有些百姓,买不起铺子里的盐茶,想买价格低廉一些的,第二也是考虑到这些盐茶商人一家独大,搞垄断,破坏市场。
但走私的货物也不是随意进出的。
一旦市面上走私的货物过多,就会压到正常货物的市场,他们的市场遭受冲击,肯定会跟朝廷闹的。
最近因为徐鹿鸣的路子更便捷,已经有不少人跟徐鹿鸣提过加大货量了,徐鹿鸣怕影响到市场,一直没敢开口。
高东宝要接手,那就让给他吧。
“……”
不出姜苏木所料,没过两天,高东宝就让皇城史开口强行调换了徐鹿鸣的轮值。
皇城史的话也说得好听:“徐副指挥使,本官想了想,一直让你值夜也不妥,这样,你还是跟高指挥使轮换着来吧,这样也能让你们有个正常歇息的时间。”
人家话都说这份上了,徐鹿鸣自然不会拂上司好意,恭敬应下:“那就依大人所言吧。”
高东宝向徐鹿鸣得意挑眉。
先前不肯把夜班当值权让出来又如何,皇城史一开口,还不是得乖乖就范。
徐鹿鸣没有搭理他的挑衅。
反而希望他聪明一点,不要看到银子就走不动道儿,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徐鹿鸣没有搭理他,高东宝以为徐鹿鸣这是怕了他,更加得意了,回去与自个的亲信说:“他得意不了多久了,白日走城门的商人我都跟他们说好了,以后随我调到夜晚来,他只能收些进出城的城门费。”
“这钱是要上交给皇城史的,没有其他进项,他怎么继续笼络手下人?”
在高东宝看来,徐鹿鸣是拿钱收买的那些人,那些人拿不到钱肯定会离开徐鹿鸣的。
可在杨兴他们看来,徐鹿鸣在夜班那般艰难的情况下,都带着他们撬到了高东宝墙角,有了白日当值权这个权柄在手,还怕挣不来银钱吗?
果然,第二天,城门一开,人们发现城门口收费的人,换了一批。
京里的人都震了震。
皇城司的规矩大家都知晓,谁能掌控京城城门,谁就相当于拿到皇城司的权柄。
以前高东宝一直把持着城门口,从来没有谁能在他手里把这个权柄拿过来,现在有人动了他的权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徐副指挥使的能耐大。
京里好些需要跟皇城司打好关系的衙门立马行动起来。
不少人都打算下了值到徐鹿鸣这个指挥使家里送送礼,套套近乎。
还有让夫人给徐府下帖子拜访的,夫人之间的交际也能走动起来嘛。
姜辛夷还是京里很有名的神医呢,交好徐鹿鸣的同时,还能交好姜辛夷,一举两得啊。
闻乾坤听到这个消息,正在写法条的笔,一下就掉在桌子上。
想不通,前段时间在皇城司里还默默无闻的徐鹿鸣,怎么这么快就从高东宝手里夺到权柄了。
他想起他夫人的话来,心里也惊出一身冷汗来,他该不会被这个徐副指挥使给盯上了吧?
随即又觉得不可能。
徐副指挥使都不认识他们谁是谁,且他才刚在白日走马上任,要忙的事,肯定还有许多。
哪有空关注他。
闻乾坤一通分析,一颗心这才落了地,打算在徐鹿鸣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去徐府走走关系。
徐府的人只认识他夫人,又不认识他,他亲自前去,先与徐府的人交好关系,等与徐鹿鸣混成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