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和姜辛夷已经跟小姑娘说了要去上学的事,小姑娘一点抵触心理都没有,一听要天天跟吕嘉钰待在一处,兴奋得很。
每天都盼着快点去吕家族学。
因着大楚纯白色的兔子少,徐鹿鸣也没有做太扎眼的白兔毛书包,做的银灰色的,好看又耐脏,很适合小孩子。
本以为这样好看的书包,肯定会引起家里人的欢喜,结果他把书包带回去,家里人不仅没有欢喜,还全都愁眉苦脸的。
徐鹿鸣问:“这都怎么了?”
赵二娘叹息道:“我们上京来,就是来带绵绵的,现在绵绵大了,去读书一读就是一天,下了学,又有你们带,我们每天闲在家里,都不知晓干什么好。”
徐老大也说:“人家都说上京来享福,享福是享福了,每天不是睡了吃,就是吃了睡,有个孩子带,我们还能帮着带带孩子,现在孩子去读书了,家里又没个地种,闲得腰酸背痛的。”
这话不假,常年下地干活的人,突然一下清闲下来,全身都不舒坦。
杨秀莲和钱慧芳倒是还好,有苏羡安这个大儿媳在,每天带着她们逛园子,听戏喝茶的,偶尔还带她们做手工,宅子里这些活儿,就够她们使了。
徐老大他们不行,宅子里的那半亩地压根就不够他们使的。
这倒是徐鹿鸣没想到的。
晚上,徐鹿鸣跟姜辛夷商议了一下:“你说,要不我们再置个宅子,做个暖房,让爹和二叔他们打理暖房如何?”
先前徐鹿鸣还愁京里的冬天冷,想在京里置个炉子,入了冬才发现,京里的宅子都有置暖墙的。
好些会操持营生的家里,冬天都有利用暖墙种菜,少的自己吃,多余的便卖出去,多少也是个进项。
正好,徐鹿鸣老是从空间里拿反季节蔬果出来,家里有个暖房,也有出路。
姜辛夷没有意见,只是道了一句:“用京里的宅子做暖房会不会太奢侈了。”
“奢侈也没法子啊。”徐鹿鸣苦笑道,“总不能让爹和二叔他们天天坐马车出城去种地吧?”
别说远处,就姜辛夷那个皇庄每天进进出出的都很麻烦,要是遇到个事儿,不能及时回来,一家人得急死。
姜辛夷点头:“行吧,我有空看看哪儿有便宜又大一些的宅子,最好是那种空了很久,够爹他们折腾的就行。”
拿来种地的宅子就没有必要置那么好了,地段之类的都不重要,主打地方宽,好开垦就行。
姜辛夷又问:“那我娘他们怎么办?”
解决了徐老大他们的问题,也得解决赵二娘她们的问题。
别看杨秀莲她们现在每天跟着苏羡安吃吃喝喝挺高兴的,要不了多久准腻。
要她们跟常年住在京里的贵夫人们那样去参加这个宴会那个宴会的各种交际,也太不现实了。
徐鹿鸣想了想道:“你觉得我们皇城司在开办个手工活外包的活儿如何?”
姜辛夷疑惑:“嗯?”
徐鹿鸣与他说:“我接手了皇城司才知晓,我们皇城司还要负责给禁军发俸禄,就城门口收得那点城门费,够给几个禁军发俸禄的。”
徐鹿鸣在公房的时候就算过账了,不贪,每个禁军能拿到手的只有三百文。
三百文放在西北那地儿,自然是够了的,可是放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吃几顿早食就没了。
徐鹿鸣打算把禁军的俸禄涨到五百文,这样加上国库那边补的,如何都够他们在京城使了。
当然,能够把国库那边补发的银钱给一并覆盖了更好,这样才能显出他这个新皇城史的能耐来。
他可不想像前任皇城史,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几年。
正好,他整理皇城司卷宗的时候发现,京城的底层妇女和夫郎们,大部分都是没有活儿干的。
想要挣钱,只能如浆洗胡同那般,去接别人的脏衣服洗。
京里的高门大户家都是雇着有仆人的,能有多少脏衣裳给他们洗。
徐鹿鸣想到他前世在福利院的时候,福利院的妈妈们偶尔就会去接一些厂子里外包出来的手工活儿来给他们做,挣得不多,但勉强糊口总成的。
像五六十年代的糊火柴盒,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个家庭。
姜辛夷好奇道:“那你打算外包些什么手工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