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夷哼哼:“不信,我们现在进去看看,肯定又在闯祸呢。”
“……好吧。”虽然苏羡安也很想尊重孩子对他们承诺到底,但苏羡安也委实担心这群孩子在一起出点意外。
他们自家的孩子磕了碰了都好说,别人家的孩子要是有个好歹,不好交代。
“吱嘎——”
内院的门一打开。
“啊——”
“完蛋了——”
“肯定是小叔父回来了——”
“绵绵姐你可要藏好了——”
院内的孩子纷纷乱作一团,对着还在屋顶上的徐鸿雁打了声招呼,便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但已经晚了,姜辛夷推门走了进来。
他人高,一扫就把全院的场景尽收眼底,看到找地方躲藏的孩子们,冷笑着问道:“你们这是干啥呢?”
“……躲……躲猫猫……小叔父……”胆子最小的徐思远对上姜辛夷的眼睛,磕磕巴巴地说道。
这是吕嘉钰姐姐教的,要是大人进来,问他们在干嘛,就说躲猫猫,能帮绵绵姐姐遮掩一二。
“是嘛……”对上这个家里最小的孩子,姜辛夷的心还是很柔软的,蹲下身去,温声问道,“那小思远告诉小叔父,你绵绵姐姐躲哪儿去了,等你小叔回来,我让小叔给你烤面包吃好不好……”
思远小哥儿一听烤面包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小叔做的烤面包可好吃了,里面抹上各种甜甜的果酱更好吃。
可是他不能出卖姐姐的。
他纠结得一边流口水一边皱起脸。
“阿爹,你别诱哄思远弟弟了,我在这里!”姜辛夷的声音又没有刻意压低,房顶上的徐鸿雁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很感谢大家这么仗义帮她,但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会要别人帮她承担错误的。
重要的是,她也好想吃她爹做的烤面包啊,一拿到毽子,她立马在房顶出声。
“天啊,绵绵,你怎么上去的!”
看到孩子蹲在房顶的苏羡安差点没站稳,这要是出点什么事,他怎么跟弟弟他们交代。
姜辛夷看到徐鸿雁在屋顶,心里也是一揪,旋即心里那股怒火压都压不住,冲她吼道:“徐鸿雁,你给我下来,立刻,马上!”
“马上!”小姑娘知道姜辛夷生气了,没敢顶嘴,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在懂事的下人搬来梯子前,已经从房梁上爬到了柚子树的树干上。
见她从屋顶那么高的地方安全回到树上,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都知晓这孩子会爬树,到树上就彻底安全了。
然而他们这口气还是松太早,小姑娘的确会爬树,可是今天有姜辛夷在,他全身还笼罩着一股阴云,使得她心里不由得很紧张很忐忑,从树干上往地上跳的时候急了点。
一个没站稳,摔倒在泥巴地上。
这本也没啥,她习武经常磕磕碰碰的,这点疼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她今天这么一摔,门牙下面这几天有点不舒服的那颗牙竟然掉了……掉了……
小姑娘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换牙的事,她只知晓老人掉了牙齿就不能再长了,像她太爷爷太奶奶那样。
于是本该利落地站起来的人,伤心地趴在地上号啕大哭:“我的牙……我的牙……我的牙……呜呜呜呜呜……我没牙了……我没牙了……”
晚上,徐鹿鸣从皇城司下值回来,见到的就是徐鸿雁在姜辛夷怀里哭着睡着,姜辛夷一边给她腿上抹药,一边给她擦眼泪的场景。
他上前把孩子接过,更方便姜辛夷操作,问道:“这是怎么了。”
姜辛夷给徐鸿雁的腿上好药,包扎好,好笑地把白天的事说了说:“你姑娘以为她的牙齿再也长不出来,哭了一下午呢。”
徐鹿鸣忍住笑:“活该,谁让她不听话,胆子大的敢往房顶跑的。”
虽然后面几个小的交代了,她不是因为躲猫猫上去的,是去替大家捡毽子的。
徐鹿鸣还是觉得这娃的胆子太大了,才几岁就敢往屋顶上爬,以后大了是不是要拆家。
“不说她了。”孩子姜辛夷已经教训过了,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跟姜辛夷诚恳地道过歉了,姜辛夷也不想大家抓着她这件事不放,转而问徐鹿鸣,“你怎么今天又回来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