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斯年踮腿,把他托起来:“那是什么?”
叙言被这样抱着感觉大脑供氧不足,被丢进了汗蒸房似的混身都热烫炙烤着,他可能快要熟了,手心里都隐隐发出细汗。
“没什么,”他再次说道,“我要下去。”
闻斯年还没抱够,不可能放开他,心平气和跟他讲道理:“刚才你抱着我,我有没有推开你?”
叙言一时语塞:“我只是抱了下你的胳膊,而且那是因为我太害怕了……”
闻斯年低头,嗅他身上的甜香味,鼻尖蹭着他发丝:“我喜欢这样抱你,况且你怎么知道我不害怕?”
叙言觉得他简直是胡搅蛮缠,他刚才那样哪里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宝宝,”闻斯年凑近他颈间,呼吸,嗓音很轻,“好喜欢你。”
叙言脖子里痒痒的,想往后躲,后脑勺却被只大掌牢牢托住,按着往脸颊贴近。
低沉的嗓音从他发间发出:“没见面的时候喜欢你,见了就更喜欢你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所以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开始害怕。”
叙言一直往后仰着身子,柔软的腰身折成不可思议的曼妙弧度。
要不是被人用手托着,他这会儿早该仰到地上去了。
他像被只黏人的大狗狗挨着贴着,力量悬殊又推不开,只能颤着声音问:“害怕什么呢?”
话一说完,叙言感觉自己颈间忽然传来道轻微湿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闻斯年终于抬起头,黑暗中形成压迫性的模糊轮廓。
“你是我的初恋,宝宝。”
叙言听出他声音中的低落和伤心,顿时愣怔住了。
他没想到闻斯年以前竟然没有谈过恋爱。
质疑的话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呢?”
学校论坛上关于闻斯年的八卦翻一天都翻不完,说他是初恋谁会信。
“怎么不可能?”闻斯年反问,“我家庭关系不好,身体也有问题,你知道的,谁能接受我?”
这些隐情叙言倒是确实知道:“可是……”
闻斯年继续道:“可是我太喜欢你了,喜欢到你说什么我都没法拒绝,你说要跟我分手,我害怕又难过,几天几夜没睡好,只能借这个机会求你见次面,希望你能回心转意。”
他轻叹一声:“但你好像真的特别讨厌我。”
叙言从没见过闻斯年这样脆弱的一面,感到震惊的同时,心尖也酸酸麻麻的,涨得难受。
“我没有讨厌你,”叙言语言苍白的解释,“我说了,我们只是不合适而已。”
闻斯年听出他话语中的转机,逼问:“哪里不合适,说清楚。”
叙言张了张嘴巴,发现要是不说出自己真实身份的话好像无从说起。
见他不语,闻斯年喜出望外,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口,语调轻松:“说不出来对不对,宝宝,没人比我们更合适。”
叙言惊讶的捂着自己脸蛋,耳根都蹭一下热了,结结巴巴指责:“你,你怎么亲我脸……”
闻斯年得寸进尺,扶着他后脑勺贴近,热气一下下打在他唇上:“不是说了我们还是恋爱关系,可以亲这里么?”
叙言用另只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圆:“不可以。”
闻斯年没理会,薄唇在他手背上慢条斯理轻磨:“不可以么。”
“宝宝。”
“我是你男朋友,和我接吻很正常。”
“就亲一下好不好,嗯?”
叙言脑中的烟花快爆炸开,他捂着嘴巴摇头,委屈的快哭了:“不好,不好……我们要分手的……不能亲……”
闻斯年盯着他在暗中泛着水亮的眼眸,一步步诱哄:“亲完再分。”
叙言被他说呆了:“什么?”
闻斯年理所当然:“我们连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都没做过,怎么能算是谈过?没谈怎么分手?”
叙言快被磨得没法思考,他也是初恋,感情经验完全空白,只能眼泪汪汪问道:“是这样吗?”
闻斯年脸不热心不跳:“嗯。”
叙言想,要是就亲一下的话,肯定跟他刚才亲自己脸一样快。
眼睛一闭,不到一秒钟就结束了。
于是他闭上眼睛,妥协说道:“那,你快一点……”
闻斯年笑了笑,托着他抱起来,两人间的距离骤然拉近。
水润润的唇瓣像晶莹的果冻,擦了些带着甜味的唇蜜,刚才就闻到了上面散发的水蜜桃香味。
熟透了的果子似的,亟待采摘。
闻斯年能隐约看见他扑簌簌乱颤的睫毛,嗓音低沉沙哑,靠近:“宝宝。”
叙言眼睛睁开条缝,能感觉到湿热呼吸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