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言也被人搂着腰一把从地上抱起来,闻斯年眸中满是担忧,没在乎其他人的眼神,把叙言带到篱笆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在他面前蹲下身,大手在他脸颊上摸了摸。
“撞到哪了,手放下来我看看。”
叙言把捂着额头的手拿下来,闻斯年抚开他额前细碎的刘海,见他白嫩的额角上果然红了一大片,看样子一会就能肿起来。
伸手在上面轻轻碰了下,叙言就嘶了一声,眼泪花在眼眶里翻涌。
“痛……”
另一边的尚佳脑门也肿了一片,见叙言被闻斯年拉着手进屋了,而自己只能捂着头欲哭无泪,听见沈南黎竟然还在大笑不止,冲上来便开始胖揍他。
院子里顿时又开始吵吵闹闹。
闻斯年让叙言在沙发坐下:“家里有没有能消肿的药膏?”
叙言顿了下,小小声:“我房间里有……”
闻斯年去小书房找了找,床边的柜子上果然放着只药膏,异常熟悉。
他拿着出来,叙言正在用镜子照自己额头。
闻斯年把他镜子收了:“没破皮,涂点药很快就会好。”
叙言没说话,红着眼眶看他,跟昨晚的兔子一样,可怜兮兮的。
闻斯年顿时心疼的不得了,手指沾了点药膏,小心翼翼给他在额前涂抹,叮嘱道:“等会你在房间里休息,外面我来打扫。”
叙言看着他:“你会吗?”
闻斯年:“会。”
叙言还有点不相信:“还要准备晚上的年夜饭。”
闻斯年已经给他涂好药,凑上去帮他吹了吹:“都交给我,有什么不会的地方我再问你,你只负责指导,好不好?”
叙言这才点点头。
闻斯年把药膏收了,指尖残留着清凉粘腻的触感,因为涂药的姿势,两人不知不觉间靠的很近。
他还在用另只手托着叙言的脸颊,问道:“兔子今早好了么?”
叙言回答:“好多了,在箱子里自己玩呢。”
“昨晚有没有闹你?”
“没有,它很乖,”叙言道,“你昨天晚上……一直都没走吗?”
闻斯年直接承认:“嗯,怕你再给我打电话。”
叙言见他眼底有些疲惫:“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是不是,你每天那么晚才走,又那么早就赶过来,一天才睡几个小时啊,白天还要干这干那,身体不会累垮吗?”
闻斯年知道他肯定是看了定位记录。
被他这样质问,这样关心,心里竟然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满足感。
这是他交由叙言的权利,他享受被叙言管着的感觉,身心舒畅。
指尖在叙言脸颊上抚了抚,声音放低:“是有点累。”
其实还抽空在处理毕设和工作,甚至开了两个视频会。
叙言把他的手拿开,命令他:“不准再这样了,你晚上必须好好去睡觉,不然不准你再来我家。”
闻斯年视线落在他唇上:“睡不着。”
“怎么会呢?”
“没有你。”
叙言噎住,想到什么似的:“你……带药了没有?”
闻斯年坦然:“没。”
叙言惊讶:“啊,那你……怎么办?”
闻斯年:“不办。”
叙言走了几天,他就禁欲了几天,自己也没纾解过。
按照他和叙言以往的频率来看,他这会儿不嗑几口药都没法正常思考了才对。
但现在他却能气定神闲,和叙言面对面心平气和的说话。
叙言心里抱有一丝希冀:“难道你的病已经好了吗?”
闻斯年拉着他的手:“你觉得呢。”
叙言猛地被烫到,立即把手缩回来,说话都结巴了,口不择言:“你,你好下流……”
闻斯年笑了下,略带苦涩。
“嗯,宝宝怎么骂我都可以。”
他是下流,变态,阴暗又偏执,但只要叙言不离开他,随便怎么对待他。
抽了张纸,闻斯年转移话题,一边慢条斯理擦着手指尖的药膏,一边轻声问:“怎么把药膏也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