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1 / 2)

这样一场兵荒马乱,两人休整过来便到了月底。锦水鸳炸楼时萧恒多处骨骼有伤,但所幸复生蛊在,右手手筋接上后,对他浑身骨伤同样有效。他种过观音手的体质又非常人,半个月后便能略略活动,虽如此,直到这个月末秦灼才许他再度吃酒提刀。

这一阵以来,两人再没什么逾矩行动,萧恒不敢问,秦灼却在等一个夜晚。庆贺萧恒逢凶化吉、大难不死的夜晚。

潮州营虎贲军齐聚,两军同生共死过,也相互攻讦过,但今夜萧恒秦灼并肩坐在一处,什么都不用再说。酒碗碰撞,炬火高烧,和欢笑声相比竟还是眼泪居多。酒意一上,众人话匣一开什么都讲,讲扣押秦灼平安信的奸细,讲刺穿萧恒胸膛的玉龙刀,讲秦灼拔除贺兰荪的忍辱筹谋,讲萧恒击退狼兵的九死一生。讲秦灼妆扮灵妃的红衣裙,讲萧恒差点上身的寿衣裳。讲到酒酣人醉,无话可讲。

秦灼没吃多少,说是身上疲乏,早早走了。萧恒酒量本不错,只是身体亏空尚未弥补,竟难得有些薄醉。他撑案要回营帐,却叫梅道然架了一把。

梅道然说:“秦少公有事寻你,要你去他屋里等他。”

梅道然送他到院子就拨马走了。萧恒头脑有些朦胧,脚步却很稳当。春夜寂寞,枝上仍缀几朵晚梅,月光下残雪般涣化。他慢慢走上台阶,在秦灼屋门前站下。

他犹豫片刻,伸手要开门。

门从里面打开。

阿双正要跨门槛,见是他,含笑道:“殿下叫妾给将军煮了解酒汤,将军先去里头吃着,殿下就到。”

萧恒答应一声,缓步往内室走去。

室内已燃了香,一炉沉水清清淡淡。帘子收束,秦灼那张架子床上的青纱帐也打起,床上一只软枕,铺一条大红鸳鸯锦被,是秦灼常枕常盖的。

里头,挨一床青面薄被,一只方枕。

那是萧恒的枕被。

萧恒脑中一瞬间空掉。

身后一声闷响,接着喀嗒一声,从里头落了锁。

萧恒回头,秦灼刚沐浴毕,踩着屐看他。

秦灼只穿一件素色寝衣,浑身水汽未消,肌肤在薄薄衣料下若隐若现。他向萧恒走过来,问:“解酒汤吃了吗?”

萧恒摇摇头。

秦灼从他跟前站住,低头牵住他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往自己这边一曳。萧恒便挪开步子,由他领着从床边坐下。

秦灼不说话,抬手拆解他的发髻,捋下一缕头发在手,从床头拿起剪蜡的小铜剪子,将那束发丝剪切。萧恒还没回神,秦灼已从耳后顺过自己的头发,轻轻剪断。

接着,他从枕边摸出一根红线,手指翻转间,已将两束发丝系成一股,打了死结。

做完这些,他又探身向床帐后,拿了两只红线牵系的瓢在手。

秦灼将一瓢酒递过去,见萧恒仍怔怔看他,便带了点怨怪和笑意,说:“接着呀。”

萧恒双手捧过那只瓢,顺着红线看向秦灼手指,顺着手指手臂找到秦灼的脸。

秦灼柔声说:“我知道你很醉了,但这一盏一定要吃掉。”

萧恒愣愣看他,半晌,问:“做真吗?”

秦灼点点头,“做真的。”

萧恒有些失态,说不清着急还是惴惴,问:“你不是不愿意吗,你不是要娶妻、要和她相守一生吗?”

秦灼问:“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萧恒嘴唇发抖:“我答应,你就真的和我好?”

秦灼追问:“你愿意吗?”

他一只手握住萧恒后颈,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触着鼻尖,二人气息交缠。

秦灼说:“六郎,你愿意,我就应承了。”

萧恒呼吸粗重起来。

他举起那瓢酒一饮而尽,毅然决然。

秦灼也吃尽酒水,放下瓢,见另一半被萧恒反反覆覆抱在膝上。萧恒结舌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

秦灼笑问:“怎么啦?”

萧恒望进他眼底,半晌,郑重道:“我一定对你好。”

秦灼一下子笑了,接着掩了会面,摘下手,泪意底还是笑。他轻轻抚摸萧恒鬓角,额头,脸颊,下一刻,庄而重之地吻在萧恒嘴唇上。

后来萧玠掰萧恒的右手翻看那伤疤,问阿爹阿爹,这是怎么弄的?秦灼便玩笑,说你阿爹年轻时手腕上长了好大一个瘤,割下来落了地,就跳出个娃娃。就是阿玠。

萧玠说,臣才不信,上次阿耶还说臣是阿耶咬的一口甜粽变的,上上次臣还是老师种菜时从地里刨出来的呢!

秦灼摇一把蒲葵扇,感叹道,儿子大了,不好骗了。

萧恒问,阿玠知道红线吗?

最新小说: 女王游戏(NP,无限流) 我想上的男人都把我上了 不挨操就会死(高h) 获得系统后,我成了卷王 人间中毒 路边的野男人可以捡 捡到高中生小狼狗后 过冬 心机是什么 出轨后男友病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