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1 / 2)

或许有过,但那个人早已先他一步身赴碧落。而晁舜臣仍浑然不知,仍写信给他,期待书信之外的一次面见。

却君与我皆梦会,此生难晤面。

……

父母量我以不忠,兄弟嘲我以不义,师友怨我,世俗讪我,骨肉妻孥皆谤我。今所堪托付者,穷天达地,独足下一人而已。然自思凡所以托,无外乎虎兕之柙、龟玉之椟,皆泰山重大之事而临渊动摇之物。自观其身,前辙既在,岂忍托矣!或若百年玉泽亡于一手!相见则不能得,相遇则不能求,白日望远,以期梦会。君如应我,践此一约!江流万古,岂独我哀!晁圣卿再拜顿首。

第365章 一三一 扶乩

秦灼刚马过宫门,陈子元便小跑过来,微微匀气道:“殿下……大王去瞧一眼,岑郎那边有些麻烦。”

秦灼挽住马缰,皱眉问:“什么事?”

陈子元道:“萧将军在这儿,潮州营自然跟着一块进王城。我想他家里也是多事之秋,不如叫几个贴身的随同进宫安置,真有什么急事也好打个商量。进宫嘛,肯定得搜身检查,这不搜没事,一搜岑郎包裹,竟找出不少卜筮之物,还有几本谶纬之书。”

秦灼奇道:“卜筮?”

陈子元点头,“是,岑郎当年便以扶乩之术闻名,但有些日子不见他摆弄这些玩意了——大王也知道,咱们秦地对鬼神之事最为上心,这也就罢了,还从岑郎包袱里检出几件蛊盅和药具。这既是巫又是蛊,任谁也不敢高拿轻放……”

秦灼问:“萧重光和梅道然都不在?你没告诉他们,岑郎是我的贵客吗?”

“早进宫清扫余孽去了,关乎你的安危,那位哪敢假手别人。”陈子元顿一顿,“拦的人,是温吉。”

秦灼深吸口气,快马赶往宫门。

宫门前炬火高举,侍卫团团相围。秦温吉面具在脸,脚踩马镫,手叉刀柄拔出长刀。马前,岑知简敛袖而立,面色不更。

“秦温吉!”秦灼疾呼一声勒紧马缰。

秦温吉掉头看他,火光染上青铜面具,更有些青面獠牙。

侍卫长上前一步,抱拳跪倒,“大王,此人身携外物,只怕……”

“此人是我的上宾,更是南秦的贵客。”秦灼抬手,“不知不怪,都起来,各去做自己的事。”

侍卫领命撤退,火把也随之远去,夜色渐褪艳色,渐渐安静下来。秦灼看向秦温吉,只道:“你小时候的宫室打扫了出来,去瞧瞧有什么物件要添。别叫我说第二遍。”

秦温吉眼珠一轮,鼻中一嗤,一踢马镫掉头走了。

秦灼跳下马背,上前对岑知简一揖,“叫岑郎受了委屈。”

岑知简笑了笑,缓慢做着手势:我正有事要找你。

秦灼点头,“那去我宫中。”

岑知简摇摇头:一处僻静所在,我们,两个人。

秦灼注视他片刻,“随我来。”

二人同行至一处水中亭台,水面无冰,亦无波痕。石桌上纸笔已置,秦灼傍水坐下,抬手示意,“少时不顺心事颇多,每当心中苦痛,就来此地坐坐。这边行人稀少,岑郎有话,但说无妨。”

岑知简咳起来。

自从秦灼再见,岑知简精气神便一日不如一日,他从前虽受折磨,到底不是身体孱弱之辈。如今一瞧,竟有些油尽灯枯之意。

岑知简找出块帕子掩唇,缓了一会,提笔而书:松山之事,知悉如何?

秦灼目光一暗,“一点点。”

岑知简道:将军伤势?

秦灼说:“我只听闻松山凶险,也发现他身上伤疤。跟西塞潮州相比,的确伤得不算很重。”

——所以秦公暂且安心。

“我更担心。”秦灼道,“梅蓝衣是最知道看顾他的,潮州营和他亲厚,更以他的身体为重,这次竟上上下下守口如瓶。我本想逼问到底……但他人回来了,现在好好的,我这么想想,也就没气力和他折腾。”

——萧将军所伤的确不重。岑知简笔锋一顿。

——是瘟疫。

秦灼遽然变色,“瘟疫,他染过疫病?”

——为解瘴毒,染病试蛊。

岑知简笔下一顿,还是隐去萧恒观音手未解一节,写道:危在旦夕。

秦灼声音都打哆嗦:“现在如何,有没有留下病根?还要不要吃药,平常再注意些什么?”

岑知简道:已然无虞。

秦灼心跳未稳,哑声说:“你救了他。”

岑知简抬头看他,片刻后,再度提笔写道:

——我把他的瘴毒引到了自己身上。

秦灼脑中一响,轰然抬头。

落叶入水,水沉冷月。

秦灼一时讲不出话,只有默然。

说什么,多谢,怎么会,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如此以命易命的大恩德,岂是一句话可以相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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