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差点气笑了,“ai只是一个工具,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好了,这家伙确实生出了反叛意识,但是你以为这些贵族对他的制约不存在吗?”
“到目前为止唯一能奏效的病毒只有我。”
“该死该死该死!!!!”以撒暴躁的走来走去,他应该愤怒的,也应该表现一下自己对于贵族基本的忠诚。
可——
这些都不过是伪装,以撒此刻几乎兴奋的发抖,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千古难逢的机会!
作为复制人的制约,他被制作出来的时候就存在人为的基因标记以便于区分他和真正的以撒,这种标记即使是在以撒·康伯巴奇死去之后也依旧存在。
祝余伸出的橄榄枝对于复制人以撒是难以拒绝的毒药,这份疯狂的计划但凡成功,他就能彻底摆脱复制人的身份,掌控康伯巴奇家族,还能连带彻底销毁那300个预备品。
更重要的是……即使他的一切都是复制虚假的,但以撒对家族的恨绝非虚假。
他根本无法拒绝。
“……说吧,你要让我怎么做,另外我还有个要求。”
*
人造月光在暴雨中碎成千万片磷火,这是祝余第一次来到属于这群贵族的高端场所。
美丽,梦幻,和贫民窟简直天差地别。
玻璃倒映出祝余现在的打扮,以撒提供的一套高端定制,精心打扮的脸容光焕发,如果不说谁又能猜得出来这是一个命不久矣的平民呢?
他双目放空地靠在玻璃墙旁,默数着机械心脏跳动着第三十七次异常节拍,华丽的宴会厅穹顶的防护膜正被酸雨腐蚀,裂痕在刹那间被闪电照亮蜿蜒如垂死鸟的尾羽。
“你的虹膜在变色。”以撒走了过来,纤长的手指划过酒杯杯沿,钴蓝色酒液泛起基因图谱的波纹,“病毒开始侵蚀视觉中枢了。”
“这不重要。”
祝余说着,看见玻璃中自己的倒影的左眼已经转换为接近黑的深蓝,他扯松了点搭配的黑金领结,喉结处的皮肤因接触贵族香水而微微发烫。
他的视野中央跳动着倒计时——那是ai通传来的信号,距离他们准备的舆论攻势矩阵启动还剩七分四十二秒。
“准备好了吗?”
“废话。”
宴会上推杯换盏,顶级家族权贵几乎都给了以撒·康伯巴奇面子,哪怕在他们曾经因为怀疑这位少爷为何死而复生而入侵ai。
祝余不相信反叛军首领落到这些人手里他们会不知道组织背后的赞助人是谁。
但他们个个都表现的好像之前大费周章捉拿反叛军的行为就是个玩笑一样。
“哎呀真是年少有为。”
“议长阁下谬赞了,”以撒微笑着就像戴了一层假面一般,“时常听闻您治下有方,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看到祝余过来后那张微笑假面才微微出现了变化,突然提高声调,“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我的朋友,祝余。”
议长就像从未见过祝余一般微笑点头致意,祝余见状露出一个同以撒如出一辙的虚伪笑容,“久仰议长阁下大名,这杯小辈敬您。”
那张脸在镭射灯下晕染出圣徒般的光晕,只可惜议长并没有喝下那杯酒,只是一言不发的微笑。
满场寂静。
祝余却丝毫不在意,他的目的并不是来敬酒的,不过敬酒不吃就得吃罚酒了,议长胸前那个入场就送给所有人佩戴的玫瑰花胸针突发异常,那朵镶嵌着炫目宝石的机械花正在渗出黑色黏液。
十二台医疗无人机从暗格弹出,却在靠近瞬间集体宕机——祝余利用ai赋予自己的权限锁定了现场除了他和以撒以外所有人的权限,后台的机器也在持续释放出针对贵族的神经干扰波。
“以撒,你疯了不成!!!!这是背叛!”家族元老拍案而起,但无论是以撒还是祝余都没有搭理他。
“我想,时间到了。”
祝余开口,他站上了宴会舞台中央,身后突然投射出现在正在进行的全世界直播画面:几大家族毫不留情抓走平民,画面特别挑选了一个年轻的小女孩,在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手下关押进了漂浮着数百具克隆胚胎的实验室,那些人穿的衣服衣领上家族家徽清晰可见。
祝余的太阳穴突跳,他借着整理袖扣的动作,将病毒注入香槟塔循环系统。淡蓝色液体顺着杯壁流淌,每位侍者瞳孔都泛起了一丝涟漪——这些被替换成祝余在反叛军内残存的成员,正等待最后的屠杀指令。
“初次见面,我是祝余,你们或许都知道我是谁,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们,所以特别请诸位欣赏节目。”祝余打了个响指,穹顶裂痕突然迸发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