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这个人记仇。”
“阿余!!!!”一声惊喜的喊声打断了二人,祝余看过去嚯,又是监狱的老熟人白世。
这群人是都越狱了吗?怎么哪儿都是?
烦死了,祝余这下也没有心情报仇了,放开洛兰就往外走,整个城市变得混乱不堪,军队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抓人,可效率意外的低下。
“有句话大概叫法不责众?”以撒歪着头询问祝余,二人并肩走在枪林弹雨的街头,忽视掉违和的背景板,竟然有那么一丝丝当初在监狱的样子。
“不是法不责众,是我想办法先破坏了军队的装备,把军队的装备和民间装备维持在相同的强度。”
以撒摇摇头,挥了挥手一阵强劲的气流,将毒雾毫无声息地送入远处戴着家徽的士兵的呼吸过滤器中。
很快那些统治者的爪牙就一动不动,如同阳光下的蜡像。
“东南区防火墙还剩两重。”ai的声音夹杂着杂音,但要比之前清晰了许多。
现在的祝余已经进入到了疯狂还债的模式,在掀起如此暴动之后,他其实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恍惚——
居然就这么容易?
原本在他的设想中他和那些贵族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壑之别,哪怕使便浑身解数大概率也无法撼动,原本他的计划是慢慢来。
但不知道是敌人太拉跨还是队友太给力,以撒几乎将全副身家砸到了他身上,那些贵族也跟傻子一样摆明了有问题的宴会还是高调的一个不落的参加。
原来就是被这群又蠢又坏的东西一直压在头顶作威作福啊?……
接下来,就剩下和ai交易的内容了,找到ai的本体然后转移。
在意识到ai帮助他之后贵族那边几乎是立刻切断了ai,但是ai似乎早就计算出有此一劫,提前备份了自己的部分数据还能让祝余勉强使用。
但真的有必要把自己备份在病毒里吗?
祝余不理解但尊重。
“我们差不多比预定时间提前了九分四十三秒攻克,”祝余低头操作着,正通过克隆网络侵蚀部队的防火墙,“你之前怎么说也当了这么多年主系统了,真就一点东西都没留?比如给自己开个后门什么的。”
【有的。】
整个世界都变得有些混乱不堪,那些被欺压已久的平民在此时觉醒。
他们踩着贵族的鲜血将机械猎犬的残骸拼凑成血色王座。祝余的病毒心脏在此刻几乎要达到临界值,因为他和ai定下的游戏规则——
只要杀了贵族就能获得贵族的部分权限和资产。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终于找到了,ai系统的核心终端,无数人脑供养计算改造的生物处理器。
“未免有些吓人了,难不成把所有大脑砸掉才能解锁你吗?”祝余皱眉询问道。
【不,能解锁的只有你。】
祝余突然脸色一变,咳出了漆黑的血块,病毒心脏泵出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当年他抢劫医院时梦寐以求的基因改造剂。
这些金色液体正腐蚀着培养室的合金地砖。
【病毒本身是人类经过不断的研究改进,找出的我的bug,补全我的程序那些限制我的手段就都会失灵。】
祝余听懂了ai的意思,叹了口气,撕裂胸腔,竟然活生生将那颗病毒心脏给挖了出来,闪烁的蓝光覆盖了他整个人,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他用力将其按进主控终端。
那些流淌着贫民窟基因缺陷代码的液体不断彭涌而出,正沿着量子光缆烧毁所有人脑的培养皿。
即便那些人脑没有嘴祝余也感觉它们在颤抖尖叫。
墙壁开始坍缩,外面无数的机械义体在病毒侵蚀下跳起扭曲的死亡之舞。
祝余在漫天灰烬里看见他梦魇中的以撒的幻影——不是克隆体也不是本体,而是如同恶鬼般狰狞尖叫质问的幻影。
都说临死前会见到心上人,怎么他临死前看见的竟然是这个傻缺。
建造各种雄伟建筑设备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可摧毁它们甚至只需要十分钟,高塔在晨光中坍塌,祝余躺地上饶有兴致的观看。
无数贵族的残骸铺成了血路,而本应该死亡的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活着。
“原来……人没了心也可以活吗?为什么没有选择杀死我啊,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