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楚蘅挽了个剑花,收束全篇,朝晏空青走去。一剑拨云瞻日,也将先前的不安打了个烟消云散。
晏空青轻言浅笑,对于楚蘅的实力又有了高一阶的认识,“流畅有余,但剑气尚有欠缺。”
言毕,晏空青倾身凑近,自顾自握住剑柄,自然也将其上楚蘅的手握在手心,另一只手搭在楚蘅腰侧。
熟悉的气息将楚蘅包裹在内,他后背一僵,有些错愕,“你做什么?”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楚蘅听得往外挪了半步,又在半刻后被晏空青拎了回去。
“细节之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可不谨慎。”晏空青解释着,温热的气息吐露在楚蘅耳边。等看见想要的反应后,晏空青又随口一问,“你想到哪里去了?”
楚蘅闭口不答。
索性晏空青真的只是在好好教学,这种贴身教学的方式极大程度方便纠正错误的姿势和手法。半个时辰后,楚蘅已经将剑法融会贯通,不用灵力,也能有不凡的威力。
“此剑可有名?”楚蘅气息稍有不稳,鬓角沁出点点汗珠,他向晏空青投去一个探究的眼神。
“破空。”晏空青示意楚蘅看着剑柄下方处的剑身。
除却先前所见的花纹,那就只剩下那一串文字,样式新奇,不是普通的神魔族文字,因此楚蘅刚看时还并不知道这便是剑名。
楚蘅的手指在浮出的雕字上来回抚摸,“好名字,不是神魔文字?”
“嗯,是上古文字。你的藏书里有,恰巧看过。”晏空青说着,表情里意味不明,“你应该知道。”
楚蘅哦了一声,藏书太多,他毫不知情也是理所应当,很容易就揭过了话头,“还有什么吗?要教的?”
晏空青无奈一笑,双指并拢,将灵力聚于指尖,瞬间那柄剑便一分为二。
“还有一招,”
话音未落,晏空青就止住了声音。
楚蘅抬眼看去,只见得晏空青脸色很不对劲,唇色发白。
楚蘅扶住晏空青的手臂,以为他是旧病未愈,便伸手探了探他的额温,并无变化,不由问道:“怎么了?”
晏空青摇了摇头,下一秒,一直忍耐着没有喷出的血液自嘴角缓缓流下,滴答滴答落下地上。
楚蘅瞪着眼睛看着晏空青,几乎失声。
原本光滑无痕的眉间,一朵重瓣莲花若隐若现,纹路逐渐加深,和话本中所述别无二致 。
勉强撑到回了寝殿,晏空青在床边运气,原以为只和从前上千次灵力紊乱那般,但却毫无效果。一味地压制,后果便是全权反噬。
楚蘅按住他的手,艰难地说,“你怎么会有这个莲花纹?”
晏空青原先并不知其意,而后在镜中看清了后,也是惊诧,“我不知。”
“你别用灵力,等着我。”
楚蘅丢下这句话便跑了出去。
秘境内,楚蘅在手札中翻找,找到魔君所记录的那有关梵天的一页。
那一页寥寥数语,魔君为人轻率,写的字很端正,就是有些不太正经,“重瓣莲花纹样,应当是蛊,中蛊之人经脉紊乱,稍有不慎,性命垂危,梵天危矣,可惜。”
下一页便只有两个字——罢了。
再后面便到了幽冥之地寻找魔莲,上面并未提及拿到魔莲如何治愈,但看着字里行间,应当是有所好转。
“莲花精如何,脾气如此之大。身娇体弱,不能走路不知道还回那个神族做什么。罢了,又不是不能背……”
之后几页残缺,自楚蘅收到手札时便是如此,他简直不知道这是在求他还是在坑害他。
楚蘅暂时还未找到详细地解蛊之法,但晏空青应当是性命无忧,只是恐怕一时半会无法使用灵力,与普通人无异。但楚蘅坐在地上,依旧没有放下心来。
他翻到手札最后一页,咬破手指,混着灵力,点在上面。魔君所留之字慢慢显现,这是楚蘅第二次读它。
这些字迹就明显没那么端正,抖动的线条,毫无风骨可言。
予楚蘅:
既然你已拜读完本座大作,看到此处又发现其中奥妙,那说明我们缘分匪浅。
此书内句句属实,记录我与梵天之事,步步有依。只后来诸事不利,小人当道,引得神魔大战。梵天一意孤行,瞒我于先,自曝于战场于后,其情景未能亲见,遗憾自生。
而神族其中种种,颇有蹊跷,梵天体内之蛊,来源不明。若你有意,还望将其披露于众,神族与魔族并无二致,而甚至更为恶劣,但其目的往往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