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呆呆地点了点头,他听说过,一个歪果仁把飞机给吃了,应该是一种罕见的异食癖。
“我爱人就是类似的情况,她不单能喝滚烫的热水,这个水杯她也能吃。”无萦一本正经地忽悠道。
当然,作为一只具备深渊与幽冥双重属性的幽渊狼,她的确能吃掉,但无萦怎么可能让她的欢欢吃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呢,她只是忽悠房东,让房东快点接受这件事,以便尽早进入谈话正题罢了。
房东果然很快接受了这件事,并克制住了好奇心没有让客人给他表演“生吞水杯”,主要他怕好奇心害死人,万一客人不仅吞了水杯,还把他给吞了,那就搞笑了,现在案件还没彻底结束,他可不能死。
做了个深呼吸,房东绷着脸问:“你们想知道什么?”
看对方没有隐瞒信息的意思,无萦的语气更为真诚:“你父亲账本上关于隋玉的信息是你添加的吗?”
来之前她怀疑是朝闻心所为,见了房东她才突然想到如果房东和朝闻心处于同一阵营,那么由房东处理账本可比朝闻心容易得多,再者父亲的遗物被损坏成那样,身为儿子的房东难道不会愤怒不会起疑吗?
然而在执法局的调查记录中房东的表现很平常,账本压箱底不说,对于账本损坏还是完好一点不在乎。这说明要么房东与其父亲关系一般或较差,要么房东是个大大*咧咧的粗神经,要么账本就是房东处理的,所以他不疑惑,还很放心地交给了执法局。
单从房东自听到敲门声起作出的一系列举动,粗神经这一点可以排除,剩下的两点都有可能。
无萦注意到房东的屋子只有他一个人的生活痕迹,柜子上摆放的相片却是一对母女的合照,相片前有一香炉,香炉中盛满香灰,插着三根香的残余。
根据执法局的调查,房东的女儿在五年前意外离世,其妻子伤心过度与房东离婚后不久病逝。房东明显非常怀念她们母女才会经常烧香,由此反推,没有他父亲的相片说明他一点不怀念他的父亲,哪怕他继承了他父亲的财产才拥有安逸的生活。
对于无萦的问题,房东干脆地承认了:“没错,是我在账本上添了隋玉的名字,账本也是我刻意损毁的。两位侦探小姐想把我交给执法官吗?”
说完他笑了一声,自言自语:“我就是承认了又怎么样,那是我爹的账本,我收的遗物,我随手翻着看看很合理,撕掉几页纸也没什么,可能当时急需用纸,手头又没其它合适的东西,添几个名字更没什么,我又不能未卜先知知道那账本会成为某件案子的证物,想怎么写怎么画还不是当时的我说了算。至于隋玉到底有没有租房子,谁知道呢,可能被我拿来当手纸的那几页上有隋玉的名字吧,潜意识让我记住了她,不然我为什么随随便便就写了她的名字?隐瞒执法官这件事也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看他紧张,无萦放缓语速,温声予以认可:“你说得对,你做的事就算证实了也不能判定与案件有关系,我看过账本的照片,上面的笔迹和污渍都有一定年头,你只是在案件发生前,很多年前,随手写了一个名字而已,不论是侦探还是执法官都不能拿这件事指控你为涉案人员,所以你不必紧张。”
房东闻言反而额角流下冷汗,变得更紧张了,某一瞬间他以为聊天群暴露了。
见状,无萦笑意愈浓,她已经大致明了“真凶”是如何作案。
“你……我去个厕所,抱歉。”房东拿着手机进了厕所。
无萦则是和小狼崽咬耳朵。
“团伙作案?”小狼崽眉梢微挑。
无萦颔首,说:“十有八。九,那位房东先生应该是去请示团伙中的上级了。”
正如无萦所言,进了厕所的房东在聊天群疯狂发消息。
匿名:我靠,她们太敏锐了,我感觉聊天群已经暴露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匿名:我现在躲厕所了,不能耽搁太长时间,大家快帮我出出主意,还有没有遮掩过去的可能?
匿名:急急急急急急!
匿名:事已至此,急也没用,冷静点,之前管理员不是说了如实回答,有问题ta会处理,你现在应该出去确定一下那两个侦探有没有与咱们为敌的倾向。
匿名:聊天群不会暴露,即使知道聊天群存在,没有管理员给予权限也找不到看不到聊天群,这是xx赋予管理员的“权柄”。
匿名:假如侦探没直接挑明聊天群的存在,你可以不管这件事,让她们瞎猜去,挑明了的话,看管理员怎么说吧。
管理员:和她们摊牌,拉她们入伙,隋玉说她们很特别且没有恶意,在最后的选择时大概率会偏向正义与公道。
匿名:ok,明白。
当管理员提起“隋玉”时,无萦二人不约而同感受到了某种注视,不是来自幽冥亡魂必然带着些许阴寒的注视,而是来自头上,类似世界意识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