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嘴打了个哈欠,倒坐在椅子上逐渐没了正形的凌正琦看着在朝闻心手下懒洋洋的猫咪,心里想着“它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嘴上问着:“能讲讲你和隋玉的爱情故事吗?”
“有人说过你很没有边界感吗,凌执法官?”朝闻心打开小喷头,小心地给猫咪冲洗身上的泡沫。
凌正琦回想了一下,回答:“没有,不涉及案件,我不会探寻别人的隐私,涉及到案件,被探寻的都是嫌疑人,他们大多比较老实,不老实的在执法局待一段时间也会老实。”
“所以,我是不老实的嫌疑人。”朝闻心随意地回了一句,目光依旧集中在手下的猫咪身上,猫咪乖乖地任她冲洗,偶尔拿小肉垫推推她的手指,欲迎还拒。
“你……严格来讲不能算嫌疑人。”凌正琦瞅了那只略有点做作的猫一眼,幼稚地掰着手指数数。
“第一,你没有犯案动机,我查了你的过往经历,你父母因意外去世,嗯,是真的意外,没有人为痕迹,你父母都是普通的高级白领,不和乱七八糟的事有牵扯,出意外是运气不好,赶上地震震塌了高速桥……
除了这件事之外,你的经历可以说是优秀又普通,成绩优异考入本市最高学府,毕业后开了这家宠物医院衣食无忧,哦对,还拜过一位剑术大家为师拥有保护自己的武力值,你的剑术老师和k高官同样没有丁点交集,也确实是没有人为干扰的病故。
唯一和你有关的涉及k高官的是你曾经的邻居,他们的孩子被k高官祸害至死,他们则接受了k高官的赔偿并搬离了这座城市,我打听到你和他们并不亲近,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构不成情感动机。
至于你那位已故的探险家女朋友,她实在很适合加入特殊部门,我从未见过生存痕迹少到除了网上几乎没有的人,说实话,我对她存在与否抱有深切的怀疑,偏偏当我认定她不存在时,我总能找到她存在的痕迹,当我认定她存在时,她又是那样虚无缥缈。
我想‘隋玉’会成为困扰我很长时间的谜题,我尤其不明白她的身份证是怎么拍的,她和你长得有点像,我怀疑是你假扮隋玉拍的,但经过调查,在她拍摄身份证期间你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再排除你会瞬间移动的超能力,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两个,一是你有双胞胎姐妹,二是有一个化妆术出神入化的人和一个与你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帮你伪造隋玉存在的事实。悲伤的是,这两种可能性我都无法证实,我找不到人,根本找不到人……”
“凌执法官,你若是困了,可以回去休息,或者你要是不嫌弃,我的休息室可以借给你使用。”朝闻心给猫咪吹干毛毛,将它放回其专属窝,看向困得快睁不开眼,即将胡言乱语的凌正琦,真诚地建议道。
“我不困。”凌正琦努力睁开眼睛,凝视朝闻心,以此证明她不困,且继续数。
“第二,你没有犯罪条件,你只给了一个小女佣一颗缓解贫血症状的糖,此外既没有进入庄园,又没有和k高官有正面接触,k高官的a颗粒是特制的不需要加糖,杯子里也没有糖块残余,药瓶不管有没有被换,其内的禁药x都不可能是你放的,就算药下在水杯中也肯定和你没有关系,你压根接触不到这些,你最多只能传递药物,只有别墅内部的人和去过k高官书房的那三人能换药下药。”
“所以,你为什么会认定别墅内的人为证人,而非嫌疑人呢?”朝闻心靠着收银台,拿起放在上面的保温杯,倒出些温热的水喝。
凌正琦扯了扯嘴角,倒是没有隐瞒,说:“这件案子涉及到上面的斗争,别墅内部的人最容易被诬陷为凶手,只有我这个最高执法官先一步将她们认定为‘证人’,她们才不会被非法的、肮脏的、不可见人的手段迫害。”
“即使此举可能保护真凶?”
“即使保护了真凶。”凌正琦认真道,眸中神采灼灼耀目。
朝闻心偏移了下视线,微微点头,转移话题:“既然我一无动机,二无条件,凌执法官因何怀疑我?是因为那颗糖有可能是做了伪装的毒药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我怀疑你更多是出于直觉和隋玉这个谜题。”稍顿,凌正琦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如果你能给我讲讲你和隋玉的爱情故事,说不定我会打消这份怀疑。”
“很抱歉,我不想被人窥探情感隐私,凌执法官想怀疑便怀疑,我不介意。”朝闻心语气淡淡,将保温杯的盖子盖回去,走向下一只待洗澡的猫咪。
凌正琦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沉默了一会儿,她低声喃喃自语:“为了‘正义’我应该再强硬一些,可正义总是让我狠不下心来……算了,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她站起来,身子有点摇晃,跟喝醉酒似的,估计走路回去不太容易,坐车,还是别了,这么困不太安全,而且她实在放不下对朝闻心的怀疑,没办法将她从嫌疑人名单除去。她要是这么做了,之后案件转移至中央,朝闻心约莫进入不了调查人员的视线,她的嫌疑实在太小太小。既然没法通过排除朝闻心嫌疑的方式预防敌对势力针对她,那就只好守株待兔,帮她解决来找麻烦的人。
思及此,凌正琦不大好意思地说:“那个……休息室能借我用一两个小时吗?”
“可以,就在那边,凌执法官请便。”朝闻心抽空指了个方向。
凌正琦道谢后快步走了过去,主要是有点尴尬,刚怀疑完人家就在人家屋里休息,脸皮属实是有点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