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你还给我买新衣服了?”楼以璇一听有新衣服,注意力一转,乐得急忙跑了过去。
她打开客房的衣柜门,里面果真挂着一些颜色亮丽且很像她穿衣风格的春夏装。
林慧颜也跟了过来:“看看喜不喜欢,合不合适。”
待楼以璇一脸感动地看来,她又补充道:“挂在这边不是让你睡客房的意思,我不爱买衣服,装修时就没预留单独的衣帽间。客房的衣柜做得也挺大的,你的换洗衣物应该都装得下,可以作为你的专用。”
昨晚没跟楼以璇说衣柜的事,是想留一份惊喜,等今日再告诉她。
楼以璇会开心的。
她希望跟她在一起的楼以璇每天都能开心。
那样她也开心,她们都开心。
“林慧颜,”楼以璇眨眨水汪汪的小鹿眼,扑进林慧颜怀里撒娇,“你是在邀请我跟你同居吗?是吗?”
“是,你愿意吗?”
“我愿意,愿意啊。”她呜咽着,“以后再也不担心暴雨天上班被淋成落汤鸡了,你会带上我的吧?会给我打伞吧?”
“嗯,再也不让你淋雨了。”
林慧颜如许诺般地讲着正经事,还想着待会儿估计得给楼以璇的眼睛消消肿。
楼以璇却一秒止泪,不正经道:“可我早上才又被淋湿了……”
“楼以璇!你!”林慧颜“你”不出后面的话,掐着人后颈小惩大诫。
她左手还拿着水杯,右手用了五分力,但也没舍得掐狠了:“肚子不饿吗?想吃饺子还是汤圆,这两样做起来快,先将就吃一些,等中午我再多做几个菜。”
“我要吃饺子,阿姨包的饺子好吃。”
“今天又想吃了?”
“……对不起嘛,我那天又不知道你是来追我的。”
林慧颜脸红,揪着后领将人拉开:“黏糊糊的,多洗几遍。”
“……噢。”
洗澡的时候,楼以璇就在想该哪天回去“搬家”,公寓她租了一年,八月底到期。
租期还剩三个月。
那套画架就搬回她自己家,以后偶尔也可以让林慧颜陪她回去暖暖房。
她相信假以时日,父亲和母亲一定能像接受灵暄和雅宁姐那样接受她和林慧颜,因为他们都很爱她。
也因为她很爱他们,所以非常的希望能得到他们的祝福。
……
上午十点一刻,何欢跟杜禾敏离开房间,下楼到前台办理退房。
由于宿醉,也由于手机后半夜没电了,何欢睡到将近十点才醒,而且是在杜禾敏怀里醒来的。
更而且的是,她们两个人都光着。
何欢醉得厉害,但没断片,索吻杜禾敏、被杜禾敏抱着洗澡、又拉着杜禾敏不让其走,这一系列的片段她都有印象。
所以她醒后表现得很平静,杜禾敏也同样很平静。
都是成年人,昨晚两人的亲密有没有越过雷池,身体自有答案。
昨夜那样失控的情境下,但凡杜禾敏忍耐力不够,但凡杜禾敏再放肆一点、自私一点,都不至于无事发生。
但杜禾敏守住了她们之间最后的那条界线,也帮她守住了她可有可无的自尊。
昨天那身衣服是在她醒前就已经被客房服务洗好烘干送来房间了,自动关机的手机也是在早上才被杜禾敏要来充电器给充上了电。
开机后,何欢看到微信里有兄长的数条未读消息,昨晚的三通未接来电也是兄长打的。
这才得知父亲昨夜又因脑血栓被送去了医院,因而早上匆忙起床的她根本没时间和杜禾敏理清昨夜种种,就争分夺秒地穿上衣服、洗漱、回电话、下楼。
酒店外,两人都沉默着。
何欢给兄长回电时,杜禾敏听到一些内容。
事关何欢父亲的安康,她心头也升起担忧,故而一句闲杂的话都没同何欢讲。
她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对何欢说道:“你先赶去医院看看吧。”
何欢“嗯”了声。
母亲当年就是因病在医院过世,如今他们兄妹都怕极了送父亲去医院,可又不得不去。
事有轻重缓急,比起父母至亲的病痛,情伤算得了什么?
杜禾敏拉开后车门,明明忧心,却连一句朋友间最常见的“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都没法说出口。
她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说这句话呢?
她只能像个置身事外者,默然地看着何欢上车,再看着车子像风一般地越行越远。
可奇迹发生了。
那辆她为何欢拦下的出租车在开出约一百米后就停了,不是前方有红绿灯要等才刹停的车,而是何欢下车了。
何欢为什么下车?是忘了什么东西在酒店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