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异于是在对何欢说:你随便吧,我也随便。
怎么能“随便”呢?
那是她一腔赤诚的爱,是她满心喜欢的想要执手一生的人啊。
可她竟差点忘了,何欢的心房是被她的真诚和热情一点一点撬开的,何欢的勇气和心意也是被她的坚持一点一点勾出来的。
仔细想来,她走出的每一步,其实何欢都给了她回应。
何欢热起来了,她却冷下去了。
一颗冷却的心,一个冷却的人,拿什么去推动何欢前进?这样说冷就冷的心和人又怎么值得何欢为她前进?
这早就不是她比不比得过明柚的事了,而是她值不值得的事。
屁股还没坐热,杜禾敏火箭似的冲出办公室,风驰电掣地奔向宿舍楼。
电梯直达12层。
杜禾敏顺了顺呼吸,抬手敲响何欢房门。
第97章 她的唇,很好吃。
房门被敲响时,何欢正坐在床边,望着靠放在书架顶上的那幅画出神。
湖面荡着涟漪,而涟漪的波纹里是分不清黑与白的影子。
听到声音后她起身去开门。
没想过门外的人会是杜禾敏,也没想过杜禾敏闪身进来就一把抱住了她:“何老师。”
打开的门是被杜禾敏踢脚给关上的。
何欢的身体只僵了一瞬,随即松软下来,右手抓上杜禾敏的衣服,闷闷地问:“怎么突然来了?”
“就是想你了。”
杜禾敏在她脸边蹭了蹭,“对不起啊,忘了跟你说,我很开心。”
“你约我看电影,我很开心。这句话,我想当面对你说,所以就来找你了。还有,好几天都没有抱你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何欢没有说出那句“我也想你”,但她抬起的另一只手,紧紧回拥杜禾敏的两只手,都替她做出了回答。
这是女人独有的温暖又柔软的怀抱。
也是让她迷恋、渴望又依赖的怀抱。
哪怕仍在重重迷雾中,哪怕前路仍不明朗,但在这个怀抱里,她就不觉迷茫。
她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在往前走。
“感受到了吗?”
“什么?”
“我的热情啊。”
杜禾敏故意用鼻尖去蹭何欢耳尖,“还有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我的体温。”
爱有无数种表达方式。
杜禾敏说的每一种,都是她的表达。
耳朵酥酥麻麻的痒和耳边甜甜腻腻的情话直抵何欢心上,她不耐受地别过了些脸去,进而将更大片的发烫的肌肤送到了杜禾敏唇下。
“何欢,”唇瓣在何欢颈上贴了一下,“我想跟你讨一个吻,行吗?”
被讨吻的人不自主地发起了颤,气息都乱了套。
她们有过的那几次接吻都发生在夜晚,都发生在意乱情迷时。
冷不防地在白天被杜禾敏这么直白又热切地问,可不可以接个吻,她真有些无所适从。
不是纠结于白天或黑夜,而是……
上个周末,父亲住院是真,可父亲借着病情让她在医院跟她春节推掉的相亲对象见了面也是真。
所以她周六那晚不顾父亲还在留院观察,捱到深夜等父亲睡着了,就回了学校见杜禾敏,而不是在病房陪护或回家。
她心里很不痛快,很多委屈,可她没有办法跟父亲吵架。
一些能说的该说的,春节都和父亲说过了。
但显然父亲也没办法理解她明明离婚离得那么早,明明她还有大好的年华,为什么非要在三十多岁就说出再也不会结婚了的话来。
顾及父亲的面子,她很和气地跟那位相亲对象聊了几句有关工作的常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