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按住夏奢绷紧的身体,一边抚着着他的背脊,一边对上对面葛淮紧盯的阴森视线,继续“哀叹”道:
“葛公,本宫也没办法啊,虽然摄政王回来后我姐弟俩确实会难过一些,但至少以往那十几年里,摄政王就算囚着我们,也从不会让别人来肆意污蔑威胁本宫和皇弟,我们也还能保得自己的位置,但现在…呵呵,若是继续在葛公这,可能过不了多久本宫都要被莫须有的罪名给诬陷,甚至押送天牢了!”
葛淮看着夏琰脸上的“无奈哀伤”,听着她话里若有若无的威胁,心底那股不对劲终于沉冷了下来。
这蠢货公主竟然学会明里暗里的威胁了,是什么时候,谁教她的?
可公主府里那么多眼线,却从来没有传来过异常消息,她那公主府里也不可能有人教她,所以…难道真是被杨束那蠢东西给伤到不惜玉石俱焚?
可就凭她以往那胆量,她若是敢,又怎么会到今天才表现出来?
葛淮心底思绪两多,面上阴森依旧:
“公主说的哪里话,本公怎么可能让人随便污蔑公主!今天的事情公主若是不满,本公可以再让人去细查!若真冤枉了长公主,本公必然按法严办!”
前面无论夏琰怎么说都直接被一音定捶的东西,直到她此时搬出摄政王,葛淮这个老东西才终于稍微让步,愿意给她“重查”。
其实之前想着该怎么从夏朝这滩泥泞里翻身时,夏琰就想过利用摄政王来平衡威慑那些混乱的势力。
她刚刚那么一说,也只是想初步试探试探而已。
结果还真如她所料,葛淮这个掌握了夏朝大半奸佞之首,也同样忌惮摄政王啊。
不过仅是这么一点稍微的让步,夏琰却是不满足的。
她刚刚让系统给自己撤掉了屏蔽,痛了那么久,可不是葛淮这么轻飘飘的一个重查就能补偿她的!
夏琰又低叹一声,看向葛淮身后僵瞪着她的杨束,一笑:
“葛公啊,其实还需要什么重查呢?刚才的事,就是明明白白摆着是杨束在污蔑我,欺骗你啊!”
杨束眼睛一瞪,就要张嘴辩驳,可夏琰刚把摄政王搬了出来,葛淮此时不想再刺激这个隐约似要脱离他掌控的人,抬手直接止住了杨束,盯着夏琰道:
“那长公主倒是说来听听,是怎么个明明白白法。”
“很简单啊,”,夏琰忽然捂唇一笑,“本公主刚才在玉阁里抱着的被杨束强行认定为囚犯的伶儿,其实是今天在西城门口,由葛公您的亲儿子葛顷公子亲手送给本宫的人儿啊~”
“可杨束刚才却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就直接说那伶儿是囚犯,这难道不是在污蔑本宫,欺骗您么?”
夏琰这话一出,杨束整个人就僵住了,葛淮的眸色也沉了下来。
“今日,顷儿在西城门见过公主?”
“当然啊,”,夏琰一笑,靠着夏奢往前走了两步,笑意晏晏的看着葛淮:
“不仅见过,本宫还在西城门口和葛顷公子讨论了好一会儿的那些难民人货,葛公子说那些人虽然低贱,但也难得有几个长的不错的,想邀本公主去共同欣赏,本公主自认答应了,就和公子在西城门一起研究欣赏了好久,还接受了葛公子大批的人货奉送呢。”
夏琰笑意晏晏的目光又转向僵硬的杨束:“这事可是整个城西的人都看着的,葛公不信就去问人啊,本宫今儿也是刚得了几个人货,兴致不错,所以带去玉汤阁里玩玩,结果没想到杨束忽然就闯进来给本宫来一出,还说什么他认定的囚犯就是囚犯,嘶~那若要按照杨束这意思,那葛公子送给本宫的伶儿其实是个囚犯,那岂不是在说,是葛公子想害本宫的意思?!”
“你!…”杨束怒瞪着侃侃而谈的夏琰,胸口高高起伏,实在想不到这个过去愚蠢娇纵的长公主今天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搬弄是非!那伶儿又怎么会忽然成为葛公子送给她的人货!
夏琰没理会杨束的怒声,目光又转回了葛公,继续笑道,“而且,葛公刚才也直接认为本宫身上的伤是那囚犯伤的,那囚犯是葛公子送的,所以若按照杨束的意思,本宫是不是可以认为,原来竟然是葛公子想杀本宫?”
夏琰这话一落,杨束的脸再次涨红,一双眸子恨恨瞪着夏琰,似乎恨不得吃了她!
夏琰却亳无所谓,还大方对他笑了笑,势必把杨束刚才那狗仗人势的得意模样一一还回去。
听完她话的葛淮沉默了,一双阴沉的眸子盯着她,话确实对杨束说,语气阴森的不行:
“杨大人,公主说的,对吗?”
杨束此时已涨红了脸,他想狡辩点什么,可看到葛淮的脸色,想到那西城发生的事人尽皆知,又想到夏琰刚才嘴里的摄政王,终究只是握紧了拳,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