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祁琰苍别等了,这些镇民能别伤到就别伤到。”
“是。”
卫一抱着少女的手臂微微收紧,把女孩往怀里抱了抱,高大宽厚的身躯替她挡住四面八方吹来的冷风,黢黑的眸子才看向楼底的祁琰苍,内力传声直接传了下去。
祁琰苍抬眸看了他们一眼,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眼花,火折子一点,放到了天上。
下一瞬,早已蛰伏在安佢镇外时刻待命的那三千精兵便整齐而快速的冲进安佢镇内,瞬间以反包围的趋势围住了那些发疯的人兽。
“打晕他们!这些镇民们打晕他们就好!”
眼看大军就要开始清场,溪睿连忙又喊了几声,“他们只是被蛊主体内感受到危险的蛊虫控制了要舍命救主!打晕他们就好!剩下的我来弄!”
……………
一场风波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被按下了。
安静下来的安佢镇后半夜,在精兵们清理凶兽尸体和溪睿忙碌的解蛊治民里渡过。
整个过程中,夏琰一直被卫一抱着站在酒楼顶部,一睁眼就能看到下面全部的场景。
时间就这么缓缓流逝到天光微亮,忙碌了大半夜的溪睿终于把最后一个镇民的蛊毒解开后,他毫无内力支持的身体也累的快瘫倒在地上。
夏琰在卫一怀里窝了一晚上后,倒是勉强算睡醒了。
掀开眼皮看了眼下面已初步恢复正常的安佢镇,夏琰在卫一怀里翻了个身,眯着眼睛又埋进他怀里蹭了蹭,直到勉强开眠,才捏了捏卫一抱着她的手臂,低声道:“抱我回房间。”
“是,公主。”
夏琰回房间洗漱了一遍,整个人才算是清醒了。
换了一套衣服,又拉着卫一陪她吃完早饭后,夏琰一边回想着安佢镇发生的这一切,一边吃着餐后甜点在房间里坐等。
半小时后
房门被敲响了。
脸上还下意识扬着微笑脸,神色却快要哭出来的佢老爷子,被昨日来给夏琰送甜食的仆人扶着,颤巍巍的进来了。
“贵人!”
一进门,看到夏琰,老爷子就哭着跪倒了下去。
他体内的蛊毒刚解不久,脸上习惯性的笑脸混合着他此时哀伤哭丧的表情,变成一种扭曲难言的表情。
夏琰上前扶着老爷子的手臂,“佢老爷,不必行此大礼。”
夏琰扶起人后,坐回原地,也示意佢老爷坐在自己对面。
但佢老爷摇头不坐,他是安佢镇最富有的佢家之主,平日里地位甚至比镇长还高,此时却小心翼翼的站在夏琰面前,满脸都是感激与哀求痛苦。
“贵人救命之恩,我佢家和安佢镇都感激不尽!傀儡教这些邪徒已入侵我们安佢镇半月有余,我们最开始察觉不对想驱逐他们时,他们却用邪法控制我安佢镇大半青年妻女,让他们不仅像个傀儡一样听之任之,还像打杀畜牲一样随意夺取了他们性命!”
“幸好贵人您来了!不然我们整个安佢镇都会成为那些邪徒下的傀儡亡魂!”
“呜呜呜!也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才害的不仅大半镇民们痛失亲子,还有我的两个孙子,尤其是那可怜的小孙子!都一并被他们给掳走了!”
夏琰正想问老爷子为什么说是他的错,就见老爷子噗通一声又朝她跪下,布满白发的苍老脸庞哀求又痛苦的朝她碰碰磕头!
“贵人!您救了我们安佢镇我佢家感激不尽,您让我佢家为您做牛做马都可以!但能不能再求您把我那被掳走的两个孙子,还有安佢镇那些被掳走的青年妻女们都救回来?没有他们,安佢镇的未来也算完了,我佢家也从此断了后,我佢山廉日后也无颜地下面见祖宗了!”
七老八十头发白了一片的老头子,朝着夏琰痛哭流涕,哭得十分伤心。
夏琰把人扶起来,给他带了一杯茶,等老爷子的情绪稳定些了,才看着他道,
“老先生,你先别激动,至少先让我了解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才好做决断。”
佢老爷子连忙点头,在仆人的拍扶下勉强顺过气后,便拿着手帕一边擦眼一边哀声和夏琰讲了前因后果。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傀儡教的来临,也和佢家那座前不久才被意外发掘出矿脉的矿山有关。
佢家最开始意外在自家山林里发掘出矿脉后,是很犹豫要不要上报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