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说这药草是他偷的,那你们知道他偷的是什么药草吗?”
正信誓旦旦嚷叫着的孩子们瞬间静了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张了张,都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后,那两个大孩子才梗着脖子对夏琰道:“我们不知道他偷的什么药,但这药他确实是偷的!我们亲眼看到了!才追上来堵他。”
夏琰点了点头,就在那些孩子以为她已经相信时,又听她道,“那你们说说你们是在哪家药店前看到他偷东西的,我现在就带着他过去问问。”
脸上快要露出得逞笑意的两个大孩子再次僵住了,连带着他们身后的小孩们也再次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
夏琰看着他们这模样,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
这几个施暴的孩子,现在还在撒谎!
她脸上神色冷了些,抱着佢浩辰站起身,走到被定着的小孩们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
“华琰郡内不准抢劫、不准聚众打架、更不能以多欺少,否则按新律法,一律抓进牢里受鞭刑几个月,出来时还要被绑着当街游行鞭挞个几十鞭,整个人都能像块烂肉一样被打烂,你们没听大人们说过吗?”
“就算你们是小孩子,当街围追堵截另一个孩子,还对他拳打脚踢,试图抢劫他的东西,犯了律法就一样要受罪!怎么,你们想这么小就去牢里锁着天天被鞭打,出来时再被绑在刑车上,像块烂肉一样四处游行?”
小孩子们毕竟是小孩子,听夏琰这么一说,脸色立刻惨白了,连那两个大孩子也吓得嘴唇哆嗦起来。
他们试图还想辩解什么,但在恐惧和心虚下,半句完整话也说不出。
夏琰这番话也不是完全用来吓他们的,小孩犯了错难道就能平白无故的原谅?那那些平白无故受了灾的人又去哪里讨说法?
夏琰对身后卫一道:
“去,把巡逻兵和他们的领队都给我叫来。”
“是。”
卫一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分钟,一大群巡逻兵就匆匆忙忙的跑来了。
而他们的领队,更是直接被卫一提着脖子放到了夏琰面前。
卫一去找巡逻兵时,整个巡逻队和领队就感觉有些不妙,此时看到脸色不好的夏琰,更是吓得差点就跪了下去,准备先求饶,再问夏琰他们这是犯了什么错。
却见夏琰根本没理他,只盯着那些腿都已经在发颤的小孩们,目光冷冷道: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是谁让你们来围追抢劫他的。”
其实这些小孩不说,夏琰都已猜到前因后果。
若只是这些小孩自己,他们连草药都不认识,又为什么会来围殴佢浩辰?
必然是有人认出了佢浩辰怀里的药是好东西,想抢走,却又碍于新律法不敢亲自动手,才让这群小孩以“偷盗”的借口来围追堵截佢浩辰。
啧,真是恶心的心思。
果然,在夏琰的再次逼问下,看到那些平日里撇着刀威风赫赫的在城内巡逻治安的巡逻兵们竟都对她跪了下去。
有几个被吓得撑不住的小孩,当即哭着道出了实情。
“我、我们确实没看到他偷东西,我、我们说谎了,但、但确实是有人说他偷了他家药草,让我们来堵他,还是若能把药草给他抢回去,他就给我们每人十文....”
十文...0.01两银子,也就够买两个包子的价钱,这些小孩就愿意替那人去围追堵截另一个小孩。
这事里体现出的问题有些多,夏琰默了默,才看着这些小孩道:
“你们父母呢?”
满脸惶恐的小孩们一愣,似没想到夏琰忽然会这么问,沉默的摇了摇头。
包括两个最大的孩子,都把脸垂了下来。
“我们没有父母。”
夏琰又默了默,“那让你们抢劫的人是谁。”
“是...东街何仁药店的小二。”
夏琰看向浑身紧绷的巡逻领队。
不用她说,巡逻领队已连忙吩咐人去东街何仁药店把小二抓起来!
夏琰又看回了微颤着的这群孩子:“你们这事,念在主谋不是你们,你们也坦白从宽了,我就不让这些巡逻兵鞭挞你们了,但你们确实对我怀里这个小孩施行了围殴抢劫行为,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小孩们又颤抖恐惧起来,咬着唇小心害怕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