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二公子的小厮青荇心内五味杂陈,他依旧想不明白。
为何二公子亲自选择清荷当他的通房丫头,可清荷前夜来伺候二公子启蒙男女情事,他却瞬间翻脸无情,甚至愤怒的将清荷踹下床榻。
素来温和的公子甚至破天荒踹了清荷,这是从前不曾发生过的事情,毕竟公子对清河的心思,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
清荷与别的丫鬟不同,她今后注定要当公子的女人。
“二公子,清荷来伺候您梳洗更衣。”
踏入屋内,吕云黛的语气故意染着悲悲戚戚的哭腔。
鼻息间都是浓烈的酒气,想必张廷玉昨夜宿醉。
可幔帐后依旧死寂,吕云黛放下铜盆,伸手掀开幔帐,猝不及防间,被人揪住衣襟。
她下意识想还手,想起自己眼下的身份是柔弱娇媚的通房小丫鬟,于是卸力,软着身子被拽入幔帐后。
耳畔是张廷玉迷乱急促的呼吸声,她惊得循声看去,却见原本温文尔雅的张廷玉此刻却面色潮红。
不待她回过神来,炙热的吻蛮横压下。
什么情况,清荷不是说张二公子嫌弃她,不准他侍寝,还将她踹下床榻么?
怎么她一来就莫名其妙上高难度床戏了?
吕云黛被张廷玉吻得嘴唇发疼,不用看就知道嘴被他给咬破了。
她还真没想到他平日里斯斯文文,在情事上却如此狂暴。
“公子..呜…您吓着奴婢了,疼..”吕云黛装出哭腔呜咽道。
“公子,奴婢尚未沐浴,不如让..啊..”
她的衣衫被张廷玉猛的撕碎,身上一阵凉意,吕云黛赶忙伸手挡在胸前。
“清荷,对不起,前夜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你别生气,你现在就能侍寝,给我..我现在就要你,清荷..”
张廷玉快疯了,那晚迷情之时,只差最后一步,他就能彻底占据她的身体。
可他越是与她亲近,他却愈发觉得莫名其妙的焦躁不安。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小丫鬟清荷与旁的婢女不同,是他藏在心里多年的女子。
她永远都会乖巧陪伴在他身边。
她会在他被父亲责罚,跪在祠堂之时,悄悄给他送吃食,为不让婆子发现,她将滚烫的烧饼藏在在心口,烫出血泡还逞强说没事。
她会满眼心疼为他处理被责打的伤口,会笨拙的为他绣香囊,他若不戴着,她还躲起来悄悄哭鼻子。
她还会傻乎乎躲在他身后,张开双臂抱他的影子,悄悄说喜欢他。
他出精之后,家中长辈开口提出安排通房丫头之时,他几乎下意识说出清荷的名字。
清荷是他唯一向娘主动开口要的女人。
她出身贱籍,依照律例,良贱无法通婚。
他虽不能娶她为妻,但却想宠她护她,与她相伴一生。
他甚至打算待今后她诞育下他的子嗣,他再将所有亏欠都弥补在他和她的孩子身上。
他对她的确是男女情爱,否则不会
在午夜梦回之时,做那些与她缠绵的旖旎迷梦。
可为何前夜对她莫名的强烈抗拒,在见到她这一瞬,却又烟消云散?
明明方才听到她的声音,他就情不自禁想要她。
原以为又是一场清晨时难以启齿的旖梦,在梦里他将她桎梏于身下,行尽最亲密的情事。
可耳畔越来越悲戚的哭声却让他当头棒喝。
张廷玉羞耻的松开她的唇,将脸颊贴在清荷耳畔,温声道歉。
吕云黛发现张廷玉渐渐冷静下来,这才止住假哭。
“清荷,转过去,让我看看你后背的伤。”张廷玉吻着她柔软的耳珠,缱绻呢喃。
这又是什么强制爱情节?
吕云黛心惊胆战转身,直到后背传来沁凉交织温湿的触感,她才松一口气。
偷眼用眼角余光看去,张廷玉跪坐在她身后,正俯身边吹气,边为她后背的伤口敷药。
其实她整个上半身都披着人皮,只是那暧昧的触感,依旧能透过人皮,落在她的肌肤上,引起酥酥麻麻的痒。
张廷玉的反应完全和清荷反馈的不同,甚至是南辕北辙的割裂。
吕云黛一时千头万绪,一头雾水。
又担心张廷玉会愧疚的还想与她行房,她干脆闭眼假寐。
兀地,她涨红脸,她才发现她竟喜欢后背吻,只不过吻她后背的男子若换成凌哥哥就好了。
“公子..疼..”吕云黛故作娇羞,这才听到张廷玉一句压抑的回应。
“我让你踹回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