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别害臊,您趴在奴才后背,奴才也瞧不见您害羞,奴才不告诉别人。”
吕云黛轻轻跃起,将四爷修长的腿往上拢一拢,免得曳地。
“您看,奴才就说主子身型匀称,奴才定能背得动,奴才不是自夸,奴才三百五十多斤的番薯都能轻松一只手扛起,您比番薯轻多了,主子多吃些肉,平日里别总茹素。”
“方才不是才二百斤番薯。哼!”胤禛双手搭在暗六的肩上,轻哼道,别以为他听不出她在骂他是番薯。
“主子,奴才的地图丢了,只能看星斗辨别方向,咱往北走,奴才估摸着五六日就能到格尔木。”
“奴才已在河滩做好标记,暗卫看到定会很快找到我们。”
胤禛默然不语,眸中杀意渐甚,那些暗卫不可信,说不定会趁机对他落井下石。
方才他就将暗六留下的标记篡改,以防止暗卫居心叵测。
胤禛头痛欲裂,趴在她的后背,侧过脸,却忽然听到她狂乱的心跳声,他好奇的将耳朵贴在她后背,狂躁不安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主子,一会我们去前头破庙歇息,您对外就说是奴才的弟弟。”
“笨奴才,休想占爷的便宜!你对外就说是爷的小书童!”听着她的心跳声,胤禛竟觉得困顿,眼皮子也愈发沉重。
“奴才遵命~”吕云黛龇牙,鬼精的四爷,从不会吃亏。
没想到破庙内还有旁人,此时几个牧民正围坐在一起吃糌粑。
吕云黛将再次昏迷的四爷放在神案上,脱下外袍盖在他身上。
“大哥,可否卖给我一杯酥油茶?”
“汉人?”一个刀疤脸壮汉嚼着肉干,警惕看向她。
“不,我是满人,你瞧我都没裹三寸金莲。”吕云黛笑道。
看方才那大汉的神色,似乎对汉人心存芥蒂,她自然不敢说自己是汉人。
“哦。满人也不是好东西。”
“.....”
“不瞒您说,其实我还有蒙人和藏人血统。”不管了,搞成混血得了,总有一个血统能戳中对方的心窝。
“呸!杂种更可恨!滚!这座破庙我们先来的!”
迎面飞来一块骨头,吕云黛闪身躲过。
“我买你们的酥油茶和糌粑,我给银子,不白拿。”她从荷包取出一块最大的银子,递给对方。
“我就算喂狗也不给你!昆布,进来!”
随着大汉一声令下,后门处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黑暗的门洞外,一双红瞳赫然闪现。
一头百来斤的彪悍藏獒缓缓踏入破庙内,竟然是吃过人肉的鬼獒。
哎,有时候她也想当好人,奈何世道就是这般恃强凌弱。
吕云黛拔出佩剑,正欲砍下狗头,却瞧见藏獒脖子上挂着个小布偶,布偶上还用蒙语和藏语写下幼稚的字迹:昆布是桑格雅最好的朋友。
她深吸一口气:“各位大哥请高抬贵手,我只是路过此地,歇息一晚就走。”
“滚!”迎面飞来一块石头,倏地砸在四爷后背。
吕云黛慌忙伸手轻揉四爷后背。
她深吸一口气,闭眼,手起剑落间,满目猩红血色。
来不及处理地上的尸首,她甚至顾不得擦剑,转身掀开四爷的短褂,把手伸进四爷衣襟下,检查是否有淤青。
岂有此理,四爷后背果然肿起拳头大的淤青,吕云黛心疼的揉散淤青。
吕云黛将尸首处理干净,掌心攥着小布偶。
“桑格雅,对不起,他们杀人也不对,你说是不是?”
那三人并非真正的牧民,没有牧民会随身奇怪的行囊,带着新旧不一的首饰和大量金银珠宝,有些首饰背面还刻着原主人的名字:方娘,香月、明珠、小兰。
还有许多刻着名字的首饰,她懒得查看,这几人想必是打家劫舍的流犯,也算罪有应得。
“桑格雅,让你阿爸来寻我索命!与我主子无关!”
她扬手将布偶丢进熊熊烈焰中。
沸腾的小铁锅内熬着羊肉,吕云黛用银针试毒之后,这才开始吃肉喝汤。
她每吃一块肉,都会撕下一半丢回锅内,苏哥哥不在,她就必须为主子尝菜试毒,她入口后一个时辰的食物,才能端到四爷面前。
她坐在火堆前喝酥油茶,时不时查看四爷的状况。
清晨薄雾之时,当她将额头再次贴在四爷的额头,终于松一口气。
她正准备离开四爷的额头,一抬眸,却发现四爷睁着眼,默不作声盯着她看。
“哎呀主子!您怎么不说话,吓死奴才了!”
吕云黛最怕四爷盯着她不说话,这代表四爷要惩她了。
“做甚?”胤禛坐起身来,凝眉盯着披在身上的外袍默默良久。
“阿嚏~”吕云黛抱着手臂没忍住打喷嚏。
“现下在何处!”胤禛将外袍丢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