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福晋赏赐。”吕云黛将芙蓉糕攥在掌心,不敢吃,怕又被下毒。
“暗六,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除掉李氏。”
“啊?”吕云黛欲哭无泪,险些将掌心糕点捏碎。
“我要她死!”佟佳氏咬牙切齿。
“福晋,求您饶了奴才吧,谁都知道李侧福晋是王爷最宠爱的姬妾,若李侧福晋死了,王爷定不会善罢甘休,再有,李侧福晋身边都是王爷派去的奴才,着实不好下手。”
“福晋,您才嫁入王府没多久,若李侧福晋忽然死了,旁人免不得猜测是嫡福晋容不下王爷的宠妾。”
吕云黛舌灿莲花,极力劝说四福晋打消让她自己杀自己的念头。
“福晋,不如奴才趁机对李侧福晋小惩大戒,让她身上出疹子,几个月无法为王爷侍寝,如何?”
“罢了,按照你说的办,去吧。”佟佳氏方才在气头上,她焉能不知李氏动不得。
只不过身边的奴才只有暗六勉强是她最信任的心腹,也只有暗六见识过她最为跋扈阴暗的丑恶嘴脸,她实在找不到人宣泄不满情绪,才将暗六叫到跟前发泄情绪。
只不过是个卑贱的暗卫,能被她如此信任,是暗六的福气。
佟佳氏看向暗六的目光意味深长,只有死人的嘴才最牢靠,暗六已然是座行走的墓碑,她并不担心死人会泄露她的秘密。
撵走暗六,佟佳氏在人前再次恢复端方娴雅的面孔。
晚膳之时,果然传来李氏得风寒的喜讯,可她还未从李侧福晋病倒的喜讯回过神,又听说四表哥今晚让陈格格留宿在前院。
紧接着第二日又是吉格格,第三晚是武格格。
第四日晚膳之前,佟佳氏面色阴郁唤来暗六:“废物,今晚若再无法将王爷留宿在福晋正院内,今年的解药你休想拿到。”
“是是是,奴才今晚定不惜代价留宿王爷。”吕云黛欲哭无泪,她已然连续被四爷和四福晋这对黑心肝夫妇奴役了一个月。
整整一个月,她在十几个身份间疯狂切换,甚至有时候换上一身新面孔,都需愣怔片刻,才能想起来自己扮演的新角色是谁。
四福晋简直丧心病狂,凡是接近四爷的侍妾格格都不能有好下场。
这几日四福晋不仅命令她给李侧福晋下毒,还命令她给侍寝的陈格格下哑药,给擅舞的吉格格使暗器,让她摔断腿。
连着数日,吕云黛不仅要扮演施暴的暗卫,还需同时扮演被她自己加害的侍妾格格们。
成日里上蹿下跳就像跳梁小丑似的。
她还不敢明着告诉四爷,就怕四爷迁怒四福晋,回头四福晋又拿她撒气。
这对癫公癫婆迟早有一日会将她逼成精神分裂的疯子!
就在方才,她还在苦大仇深的扮演被她自己陷害得断了胳膊的海格格。
此时吕云黛提心吊胆换上四福晋的面孔,乖巧坐在屋内等四爷来用膳。
脑子里飞速运转,想着该如何处心积虑让四爷留宿。
忐忑间,却见苏培盛揣手来到福晋正院。
每日晚膳之后,后宅姬妾都要到嫡福晋院里请安,同时等待前院点名让谁侍寝的消息。
众姬妾齐聚在福晋正院内,直到前院奴才将今晚爷让后宅哪位主子侍寝的消息告知福晋,才能散去。
今晚来通知侍寝消息的前院奴才是苏培盛。
“福晋,爷今晚独自歇息在前院里,让奴才提前来说一声,您不必等爷来用膳。”
“这..苏培盛,我正好熬了参茶,一会亲自送去给表哥。”吕云黛焦急朝着苏培盛眨眼。
苏培盛诧异看向端坐在桌前的四福晋,愕然发现她竟然是六子。
没想到六子扮演起四福晋来,简直惟妙惟肖,若非六子用约定好的暗号提醒,他还真无法识破六子的伪装。
“哎呦福晋,那赶情好,奴才这就回去禀报王爷。”
苏培盛毕恭毕敬,躬身离开。
待苏培盛离开之后,吕云黛战战兢兢起身,转身看向身后的四福晋。
“狗奴才!谁让你自作主张!”佟佳氏怒不可遏,抬腿揣在暗六小腿上。
吕云黛疼得闷哼一声,曲膝匍匐在四福晋脚下:“奴才该死。”
“蠢东西,别用你那卑贱上不得台面的蠢脑子玷污我的身份,我是佟氏贵女,又是亲王嫡福晋,岂能上赶着用什么参茶点心去讨好王爷?”
佟佳氏对四表哥的态度很矛盾,既希望他与她亲近,维护她嫡福晋的荣光,又害怕四表哥对她生出肮脏的念头。
若非四表哥好拿捏,她才不会选择与他成婚,就更不会恶心自己,去讨好献媚于他。
“是,奴才知错。”吕云黛敢怒不敢言。
自从佟格格嫁入王府之后,她的性子愈发割裂极端,甚至比从前更为阴狠歹毒,跋扈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