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又忍不住开口追问。
“六子她真没回来吗?”
“福晋,到底出何事了?”
“没...”佟佳氏哪里敢说她搪塞苏培盛太岁一事,若她不打自招,四表哥定不会放过她。
方才娘家传来消息,太岁失窃,佟佳氏第一个联想到暗六。
她忐忑转身离去,却忍不住折步回到苏培盛面前。
“苏培盛,待表哥苏醒,你快求他帮帮暗六,她出事了....呜呜呜...”
.......
吕云黛从未如此狼狈,犹如丧家犬般四处逃窜,她身上的千里追魂香气味愈发浓烈。
压根无所遁形。
此时她被数名暗卫包围,闪身之际,迎面飞来一张铁网将她罩住。
她正要劈开铁网,倏然耳畔传来血玉短哨声,她顿时痛不欲生的瘫坐在地。
下巴被一只华贵皂靴挑起,她听到了久违的鬼魅声:“抓到你了,小东西。”
吕云黛忍不住轻颤,恐惧的匍匐在瞬安颜脚下。
她很清楚背叛佟家的下场,于是扬手劈向命门,准备以死谢罪,至少自戕能死的痛快些。
手腕传来钻心剧痛,瞬安颜冷笑着将她的手腕拗脱臼,随手点了她的穴道。
“公子,可否赐死奴才?”吕云黛哀求。
绝望之际,忽而不远处传来狂乱马蹄声。
佟佳氏从马车内探出脑袋:“瞬安颜堂兄,手下留情!玛法令我将暗六立即带回佟家领罚。”
“堂兄,是四贝勒!是他强迫暗六偷盗太岁!是他的错!”
佟佳氏跳下马车,冲向六子。
“六子,跟我回去领五十杖责,你今日无故退赛不对,你跟我回去领罚。”
佟佳氏将六子紧紧护在身后。
“四贝勒?”瞬安颜茫然看向堂妹。
“表哥到万岁爷面前负荆请罪,说是他指使奴才偷盗玛法治病用的太岁,万岁爷震怒之下,已将四表哥降为贝勒。”
“六子,你跟我走,走!”佟佳氏解开暗六穴道,搀扶着她踏入马车内。
吕云黛没来得及坐稳,马车外头忽然传来急促的血玉短哨声,她痛不欲生,难受的在马车内打滚。
直到彻底听不见哨声,她才勉强睁开眼睛。
“六子,瞬安颜就是个疯子,我可怕他了。”佟佳氏瑟瑟发抖。
“多谢福晋救命之恩。”吕云黛感激涕零,匍匐在四福晋脚下。
“哎,都怪我连累你,是我鬼迷心窍,对不住,六子,行刑的奴才我已打点好,五十杖刑看似血肉模糊,但却不会伤筋动骨,躺半个月就能痊愈,一会你记得有多惨就装多惨,最好鬼哭狼嚎。”
吕云黛感激点头,来到冷庄内受刑。
五十杖刑虽已作弊,但她仍是疼的趴在马车内龇牙咧嘴。
此时马车忽然停下,雪竹的声音传来:“福晋,王爷的马车在前头。”
“六子,怎么办啊...表哥肯定知道我见死不救了,呜呜呜..怎么办啊...”佟佳氏急的掉泪。
“福晋,奴才来接暗六。”暗一的声音传来。
“六子,你..你快些跟暗一走吧,我..我还需入紫禁城给姑母请安。”
“奴才遵命。”吕云黛咬牙离开马车,被暗一搀扶着站在原地,目送四福晋的马车离开。
待四福晋的马车走远之后,吕云黛踉踉跄跄推开暗一。
“统领,属下有伤在身,不知您寻属下有何事?属下身上有千里追魂香,您千万别与属下肌肤接触。”
影一惊得取出一双蚕丝手套,隔着手套搀扶暗六:“贝勒爷要见你。”
吕云黛心里发怵,她害得四爷从亲王削为贝勒,他定会暴怒的杀了她。
“统领,一会麻烦给属下留全尸。”吕云黛苦笑着朝停在前方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影一笑而不语,所有人都低估了暗六在四爷心中的地位。
所有人都未料到四爷苏醒第一件事,竟是不管不顾进宫负荆请罪。
他为了暗六,连最在乎的前程都不要了。
若非太子周旋求情,四爷连贝勒爵位都保不住,康熙爷甚至已决定将他革除黄带子,逐出皇族玉牒。
如今能保住贝勒爵位,已是万幸。
吕云黛忐忑入马车内,此时那人面容憔悴,正端坐在马车内。
“贝勒爷,奴才该死,是奴才...”她正要曲膝跪下认错,却被那人一把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