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则是蓝宝翠羽十二树花冠,再往后的锦盒便是各种配饰。
白知微一愣,瞧样子不像是临时准备,倒像是筹备已久。
她明白了,外间的吵闹是布置在喜堂,她
和顾卓成婚的喜堂。
她靠着长荣一刻钟,女使才将那身繁琐的喜服穿戴好,喜服是按照她昏迷前的尺寸做的,如今腰带宽了一寸有余,女使拿着针线正紧急补救。
穿戴好一切后,白知微坐在梳妆台前,被镜中人吓了一大跳,脸颊凹陷,面色惨白,双眸失去神采,活像一个离死不远的病痨鬼。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
白知微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镜中人也抬手拍了拍脸,懊恼道:“啊——我怎么这副鬼样子?”
长荣在她身前为她敷粉上妆,一点点掩盖点病容,拢发入发冠,等待的时间太长,等级抽离后太累,她不知不觉靠在椅子睡着了。
鸦羽眨了好几下,她终于从一团浑浊中抽离,缓了好一会儿,眼前总算清明。
睡了一觉后,白知微的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她望向铜镜,敷粉描眉后,镜中人总算脱离了病痨鬼的模样,勉强能见人了。
她怎么又睡过去了?她又睡了多久了?
白知微急道:“长荣,你怎么不唤我起来?我睡了多久了?”
长荣整理着华冠:“小姐,刚梳洗好,你醒得正好。”
殿外天色昏暗,殿内燃了无数喜烛,将大殿照得亮堂堂的,红绸装点着门框窗户,大红色的喜字贴满了她能瞧见的每个角落,瞧着喜气洋洋。
长荣将那两页宣纸塞进她的袖摆里,她握着宣纸安心不少。
商场页面的时间正在疯狂倒数,还剩下八个时辰。
“婚礼定在什么时辰?”
长荣摇了摇头,白知微将询问的视线落到其他女使身上,均是一无所知。
白知微正纳闷,便瞧见耳房门前站着熟悉的身影,着和她同色喜服,绣祥龙纹样,白发以金冠高高束着,原本俊美的样貌更加高贵泠然。
“知微,你精神好些了?”
顾卓快步走来,走近了,她才看清顾卓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
白知困惑道:“这是什么?”
顾卓蹲身手掌摊开,是那两块碎掉的玉佩,断裂处以金箔包裹修复。
那两枚玉佩碎掉后便一直收在顾卓那,原是拿去修了。
白知微喜道:“玉佩修好了。”
“嗯,早就修好了,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我给你戴上。”顾卓躬身贴近,将玉佩系好。
“还挺好看的。”白知微拨弄着玉佩,想起了宋书文被她忽悠去给玉佩定亲。
“知微在想什么?”
“我们缘分匪浅,注定会在一起。”白知微笑盈盈地接过顾卓手上的玉佩,亲手为他系上。
顾卓任白知微系玉佩,一动未动,也没回到白知微的话,视线一直追随着她。
白知微抬头问道:“怎么了?我们婚礼在什么时辰?为什么不是其他人来送?不是说拜堂前几日不要见面吗?”
“想多看看你,规矩是人定下的,想来自然可以来。”
白知微被顾卓的固执逗笑:“婚礼在什么时辰?”
“现在。”
一片红云落下,她一下子腾空,顾卓抄着她的脚弯,揽着肩膀稳稳当当起身,快步向大殿走去。
殿前放置着火盆马鞍,顾卓抱着她利落地跨过,快步到大殿内,站定。
“行川,你放我下了。”白知微大概能猜到是快要行拜堂礼了。
顾卓停了一会,依言将她放了下来。
傧相唱道:“一拜天地。”
她盖着盖头瞧不清,顺着顾卓脚方向转身,躬身拜天地,背后一只手一直护着,害怕她倒下。
“二拜高堂。”
调转方向,她和顾卓拜了拜堂上的牌位,若是有机会带顾卓见她的父母,她相信父母会接受他的。
“夫妻对拜。”
她顾卓对拜,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她连忙后退半步,手被顾卓拉住了。
“礼成。”
原本繁琐的婚事,被简化成了最简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