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瑞塔拿起面前的鸡尾酒与秦昶碰杯,一饮而尽,在心底与年少时喜欢过的那个男孩子告别,从今往后,她大抵不会再刻意打听他的行踪,只为了与他共处一室。
蕊贝卡打圆场,“听说林小姐与小秦哥是同行?”
佑宁点头。
“以前怎么没见过?”蕊贝卡好奇。
“一直缘悭一面。”佑宁笑道,“也许命运是想把他酿成最醇厚的酒,再让我们相遇,教我一饮即醉。”
秦昶闻言倾身亲吻她额角,“感谢命运。”
蕊贝卡忍不住捂了捂胸口,哦,这该死的浪漫!
男人们为这一场面拍桌跺脚吹口哨,将聚会推向欢闹。
第64章 十四棵树(4)诺言
不过一晚工夫,佑宁已被秦昶玩得至要好的几个朋友所接受,散场时候纷纷打招呼要秦昶多带她出来参加聚会。
七人合影当晚出现在社交圈里,主人家蕊贝卡和谢利轩是当之无愧的中间位,秦昶勾着佑宁肩膀坐在左侧,头碰着头,佑宁的表情微微有些淡漠,但是秦昶笑得很开心。
秦昶大方带女朋友出来示人,将佑宁介绍给圈中好友的行为,很教一些豪门子弟意外。
有钱人当然会在各种场合结交异性,但真正能被他们接受并纳入圈内的圈外人,少之又少。老钱、新钱怎么可能傻?不晓得多精刮!
然而一旦被他们真心接纳,一起出国旅行度假、赠送价格昂贵的节日礼物都只是毛毛雨,带挈新淘伴跨越阶级鸿沟,一步跃升一个阶层都是可能的,否则捞男、捞女也不会削尖脑袋往豪门世家子弟身边钻营。
多少人抢破头也得不到的东西,林佑宁这个看起来又酷又冷的女孩子,轻轻松松就得到了,怎不教人意外又好奇?
邀约雪片般纷至沓来。
秦昶用脚顶开一点大丹犬,将佑宁完完全全圈在自己怀里,“不想被他们占用我们相处的时光。”
“那就不去。”佑宁反手摸他头顶。
佑宁也不耐烦应酬富二代们。
两人宁愿窝在沙发里,看书、听音乐、看电影,然后在某一刻拥抱接吻滚做一团,无休无止。
小年夜这一天,佑宁与秦昶驱车去往保税区会员制一站式购物中心,为除夕去秦昶家里过年采买年货。
随着春节假期的来临,外头马路上的车辆已经显著减少,但购物中心里采买年货的会员却多得令人咋舌。
秦昶一边推着购物车在货架之间缓慢穿行,时不时躲避奔跑追逐的顽童,一边牵着佑宁的手不放,仿佛害怕她在偌大迷宫般的购物中心走失。
“家里什么都有,不买也没关系。”秦昶见佑宁在南北干货区驻足,不由得为她提供建议,“我们回家和长辈一起过年,就是最大的诚意。”
佑宁横他一眼,“初次拜访,空手登门太失礼了。”
秦昶不知恁地就想起那首“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歌来,强忍了笑意,还是给女朋友小提示,“家父不抽烟,偶尔应酬时会喝两杯,但这些年有资格教他举杯共饮的也没几个了;家母——”
他想一想,“家母也无甚特殊爱好,一定要说有,大概莳花弄草算一项。不过家母是绿植杀手,死在她手下的植物不计其数,她老人家已经放弃亲自动手的念头。”
佑宁失笑,思及同样种花苦手的姗姗,想必和秦母一定颇有共同语言。
“兄嫂么,他们是新派人物,你捧一束花他们都觉得很好。”秦昶将佑宁从南北货货架前拖走,“家里五岁的侄女给她发个两百元的红包即可,反正超过两百她也要上交父母保管。”
佑宁听得直笑,“富三代的红包也得上交父母?”
“两百及两百以内的由她自行支配,超过两百的则需上交,存入她个人银行账户。她从四岁起已经开始投资,额度不高,大多投在她喜欢的玩具设计工作室上,有赚有赔,无非是培养她的投资意识和理财能力。”秦昶直言,“目前看来茜茜绝非稳赚不赔的投资天才。”
听秦昶嘀咕侄女的投资天赋,佑宁笑得肩膀抖动,任他将她拖离南北干货区,“那再给小朋友加个玩具罢,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玩具?”
佑宁从小最讨厌过年,别的孩子父母外出打工一年,总会带着大包小包从外地返乡,给孩子买新衣服、新鞋子,一家人团团圆圆。而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温馨时刻,父母铁了心在粤省扎根,过年也无非是托老乡带些粤地特产和一点钱回来。
祖母更是逢年过节便骂骂咧咧嫌东嫌西,做一锅梅干菜烧肉她多往里伸一次筷子都要遭白眼,所以佑宁自懂事时起便不期待新年礼物和压岁钱。
但她希望其他孩子的童年都是开心快乐的,哪怕那个孩子可能并不缺少她送的这一件玩具。
按照男友提供的个人意见,佑宁买了一瓶价格不菲的进口红酒、一盆结着金灿灿果实的金橘树、一盆橙瓣橘蕊的蝴蝶兰,又在毛绒玩具专区挑挑拣拣半天。
佑宁选择困难症发作,觉得毛绒玩具个个都可爱,一副愤怒喷火表情的小恐龙、一脸呆萌的旅行青蛙、睡眼惺忪的长毛猩猩……每一个她都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