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个微信吧,老师。”廖以辰像是抓住了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表情很是愉悦,顺着许琛先前的话说:“这样我有问题,才能及时问你。”
许琛抿了抿唇,想不到拒绝的理由,拿出手机扫了码。
手机发出“滴”的一声,屏幕跳转到个人信息界面,一个有些可爱的小狗头像,后面坠着的微信名,是一个简单的英文单词——collin。
许琛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实在联想不到什么,停顿两秒,指尖还是轻轻点下了“添加到通讯录”。
加上好友,廖以辰心情好起来,他想起许珏离开时对许琛说的话,让他中秋记得回家过节,最后又别扭地补充,说带上那个人也没关系。
“离婚的事,你还没和家里人说吗?”廖以辰有些直白地问。
许琛将手机收起来,闻声肩膀不甚明显地晃了下,“嗯。”
廖以辰没再追问什么,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却不想身旁人在下一刻停住脚步,侧身朝向了他,“听小珏说,你们是初中校友。”
“嗯。”廖以辰颔首,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离婚的事,你能不能先别告诉他。”许琛思忖道,“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和家里人说。”
廖以辰看着许琛认真的表情,眼里漾起笑意,他朝许琛举了举手心里源源不断散出凉意的冰淇淋,“所以这是封口费吗?”
许琛眸光微滞,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愣了两秒,才下意识地开口,“不…”
“我知道了,”没等他说完,廖以辰就接过了话头,“我不说。”
他给出答复,又重新扔给许琛一个问题,“不过老师,你会和那个人复合吗?”
许琛被接二连三的话题转变打得有点蒙,不过这次却回答得快而明确,“不会。”
“不会就好。”廖以辰似乎站得更近了一点,眼里的笑意浮上眉梢。
“……”
那种怪异的氛围又一次在他们之间蔓延,眉目含笑的男生一时间变得太过耀眼,许琛晃开视线,似乎是为了拯救他,适时地,廖以辰的手机响了起来。
廖以辰眉心微蹙,抬起手机,这通很不是时候的来电,却跳动着一个他没法挂断的名字。
电话被接通,一道爽朗悦耳的女声登时冒了出来,“廖帅,哪呢?”
廖以辰梢了眼许琛,确定他没有急着走的打算,才开口回道:“学校”。
“姜二卷和我打赌,说我要是能把你叫出来,就给我包一年的游戏装备,怎么样,速速现身,装备费我俩五五开。”
“嘿,我还在这呢,当我面大声密谋啊。”姜怀荣的声音混在背景音里一道传了过来。
廖以辰笑了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儿中午刚到。”樊卉卉说,“得回来过节啊。”
廖以辰挑了挑眉,虽然马上就是中秋,但以樊卉卉这巴不得天天和对象腻在一起的德行,会坐十几小时从澳洲飞回来就为了过个节,多半是吵架了。
又聊了两句,挂断电话,廖以辰和许琛同行回学院,道过别后,才各自离开。
晚上到姜怀荣家的时候,来开门的是做饭的阿姨,廖以辰跨步进去,熟门熟路地往别墅里走。
刚顺着楼梯转到二楼,电竞房里就传来两道一边互骂一边把游戏手柄捏得咔咔响的动静。
菜鸡互啄。
廖以辰抱着手臂倚在门口看完一局,表示辣眼。
他、姜怀荣、樊卉卉,三人是发小,交情要从穿开裆裤开始算起。他们一道从小学念到初中,初中毕业,樊卉卉追着对象去了另一个高中,对象是学音乐的,高中没毕业就出了国,于是又一路追到了悉尼,现在几乎就在那边定居了,一年也回不来几次,算是把重色轻友这四个字诠释了个透。
“不玩了,没意思。”樊卉卉输了游戏,把手柄扔在地上,人也顺道往地毯上一躺。
她这趟回来外形上又是一个大变样,脑袋上剃了一个短寸,右眉眉骨上两颗小圆钉,耳朵上特有艺术范地穿了一排小细钻,嘴里发出的感叹也很哲学,“人生呐,是真没意思。”
“得了吧你。”姜怀荣晃了晃脑袋上被折腾得母鸡见了都得往里下俩蛋的卷毛,抬脚踹了下樊卉卉的胳膊,“把我青葱岁月里唯一的女神追走,你就好好供着吧。”
姜怀荣说这话时语气里多少带着点青春期遗留下来的不忿,“青葱岁月里唯一的女神”这话还真没造假,直到现在他的微信头像都还是乐莹做模特时的艺术照,是他长这么大为数不多的“衷情”时刻。
他把樊卉卉撒下的手柄扔给走近的廖以辰,廖以辰抬手接住,顺势在滑轮椅上坐下。
姜怀荣换了个姿势,“想当年为了乐莹,我还差点和班上一小子打起来,那小子叫啥来着……妈的,谁承想最后我女神能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