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松云想到这样的场景,只会害怕地打寒颤,现在,他想到这些还是会忍不住打个抖,不过,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里酥酥麻麻的,还忍不住继续想下去,好像上瘾了一样。
有时甚至在白天,阮珩不在的时候,松云都忍不住想……
松云的脸上,不知不觉就泛起了粉色,好像新开的蔷薇一样。
阮珩正在埋头写着些什么,他把笔伸过来,沾了一下墨汁,回去却是写了没两笔,笔尖就干了。
“加些水。”阮珩才发现松云在那出神,便清了清嗓子,说。
松云才回过神来,由于自己一直忘了加水,砚台里的墨汁已经浓得像蜜炼枇杷浆,他脸红起来,连忙加了不少水进去,重新弄成稀稠合适的墨汁。
这已经不是松云这两天第一次表现得心事重重了,阮珩忍不住探寻地看了看他,不过没说什么,继续沾了些墨汁,写了下去。
等到手上这篇文章写完,阮珩才歇了笔,叫松云到他身边来。
松云便听话地站到他身边。
阮珩问:“你怎么了?有心事跟我说?”
松云想到自己那不能宣之于口的心事,脸很快红透了,嗫嚅着掩饰道:“没什么,少爷。”
阮珩看他方才那副样子,心里也猜到了一二分。
松云一个人在那站着,像个软乎乎的团子,也不知道乱想些什么呢,想得自己脸都红了,身上的信香也早已无意间飘了过来,甜滋滋地勾人,偏偏他自己还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
自从情汛过后,他的信香脱去了从前的生涩,变得更甜蜜,更让人觉得温馨了,此时他想着心事,闻起来暖烘烘的。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实际上,阮珩也不是因为读书就什么都顾不上干了,这几天之所以这样,还是有想看看松云怎么反应的意思。
松云自然不知道他的坏心思,并且十分善良地觉得阮珩用功读书,自己实在不应该打扰他、分散他的精力。
“有什么想说的,想要的,现在说,要不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阮珩憋着笑,温言道。
松云本来是决计说不出口的,一听过了这村没这店,果然又被动摇了心智,又想说得不得了,又羞耻得不行,自己在那咬着嘴唇纠结了半天。
阮珩便恶意地拍了拍他,催促道:“快点。”
“我……”松云最终还是决定要珍惜这次机会,他努力地查找着措辞,总不能直撅撅地说自己想要什么吧,最终他试探着问:“少爷……”
“嗯?”阮珩轻声鼓励他说下去。
“今天晚上,你要不要我啊?”松云顶着熟透的桃子般的脸,趴在阮珩耳边声如蚊蚋地问。
果然是这档子事,阮珩都快笑出来了,不过他还是很坏心肠地故作正经,想了想,说:“不要了吧,你自己睡不是挺好的,多给你放几天假,你不高兴?”
松云眨了眨眼,盯着阮珩看。
松云再笨,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阮珩这就是在报复他呢!
阮珩真小心眼!因为之前自己总央求他放假,让他不快了,所以现在他要拿自己寻开心。
松云急得不行,却又想不出什么回嘴的话,就算想出来了也不敢骂阮珩,憋得难受。
只好胡搅蛮缠一下了。
他整个人就往阮珩身上一挂,用手环住他的脖子使劲撒娇:“少爷就别欺负我了!”
“这成何体统?这里可是书房,孔圣人看着你呢,松云。”阮珩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带了笑腔。
阮珩也笑够了,才同意满足松云的愿望。
松云被取笑了一场,虽然腹诽阮珩的坏,但想到晚上还是很开心的。
“那我先去洗澡了,少爷。”他脸有些红红的说。
“嗯,去吧。”阮珩笑道。
松云知道阮珩喜洁,见不得一点不干净,因此每次知道要跟阮珩同寝的时候,洗澡都格外精心,生怕有一点没洗到的地方,尤其几个关键的位置,总要洗两三遍才能放心。
因此,他每次洗澡都需要挺长时间的。
不过今天时辰都挺晚的了,松云怕阮珩睡得太晚了,也不敢太耽搁,于是洗得快了点,比以往少用了两刻钟,很快就洗完换好衣服,又跑回阮珩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