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珩许诺她许多银钱,她也无动于衷,只说要么只喂一个孩子,要么两个孩子都带,但只在日间,阮珩好说歹说,又给她涨了一倍薪水,让她同意了改成夜间带两个孩子,这样一来,松云起码能睡个整觉。
没有办法,此地的百姓,说得好听是富贵不能移,但实则是,就算再有钱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买。
但就算再没钱,吃果子渔猎也能活得安逸。所以,实在没什么东西能诱惑他们吃苦耐劳了。
阮珩虽然无奈,但心底也颇有些佩服,甚至事羡慕。
阮珩一边叫人再去外面想办法寻一个乳娘来,一边也只得让松云白日里亲自喂两个孩子了。
不过,松云倒是显得很乐意,他很喜欢跟孩子们呆在一起,甚至是很离不开孩子的。
两个孩子还是最幼小的时候,因为不太足月,因此都比寻常的新生儿小那么一点点,两张小脸都是红彤彤皱巴巴的。
但松云特别骄傲。
每天晚上阮珩从衙门回家,都能看见松云献宝一样捧着孩子给他看。
孩子虽然正是长得最快的时候,但哪有一天一个样的道理呢,但松云就是能说出很多孩子一天之内的成长来,而阮珩也是很捧场,天天看天天抱也没个够。
“官人,你说我厉害吧!一下就生了两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呢。”松云为这件事情,可是得意了很久。
阮珩每次都会笑着回答他:“是,你最厉害了,再没有人比你更有本事了。”
松云便很开心。
他知道松云从前总是担心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终于有一件事情做得这么好,这让他太自豪了。
阮珩虽然觉得他从前也该很自信才是,但也因此很为他高兴。
“但就是,怎么两个娃娃好像也不像我也不像你呢?”松云疑惑地问。
“孩子才几天大,哪里看得出来像谁不像谁呢。”阮珩说。
松云点了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不过,我觉得哥哥的性格比较像你呢,安安静静的,很乖。但是妹妹特别吵,我娘说跟我小时候像。”松云又说。
阮珩很爱听松云讲孩子的小事,笑着问:“你已分得清谁是谁了么?”
松云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吃奶的时候分得清呢,妹妹总是很急,饿极了还会啃我呢,但哥哥总是不紧不慢的,会让着妹妹。”
阮珩不相信几天大的小婴儿性格能有这么大的区别,问:“这么神奇么?”
“当然啦。”松云说,“往后你看见了,就知道了。”
果然,没过几天阮珩就见识了这样的场面。
那天阮珩中午从衙门回来,松云正在床上躺着。
如今他虽然能下地走动了,但是一家人都不让他多走,天天都让他多躺着,松云躺得不耐烦,但也没什么办法。
此时刚刚吃了饭,他好像是睡着了。
不过他虽然睡着了,两个孩子却没有,阮珩只见他上衣敞着,而两个孩子一边一个,正在卖力地吃奶。
这样也能睡着么……阮珩心想,不过还是蹑手蹑脚地往床边坐了,慈爱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房间里面都是甜甜的奶味,一大半是真的奶水的味道,另一半是松云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信香,让人在房门外都知道里面有一个正在育儿的坤泽。
两个孩子看起来都还是一模一样,阮珩自然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只见其中一个分了心,眼珠滴溜溜地看了他一眼,而另一个则始终专心吃奶,没顾上理他。
阮珩安静地看着,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婴儿吃奶的吮吸声,还有偶尔的哼唧声,阮珩忍不住把三个人轮流亲了一遍。
过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奶水渐渐变稀了,那个一直专心吃奶的就哼哼唧唧地抱怨起来,阮珩见她小鼻子一动一动的,便要往另一边拱。
另一边那个,吃奶的动作明显要慢些,也不会反抗,很快就被拱到了一边,被霸占了奶源,没得吃了,显得非常无助。
他还不太能理解眼前的景象,但是很快便哭了起来。
阮珩现在知道他们俩谁是谁了,不由得失笑起来,心想,妹妹简直也太聪明了些,还没到一个月大,就知道抢着吃奶,也实在是稀罕事了。
阮珩本想把哥哥抱到另一侧,但他想起松云跟他讲过,奶水每次都是越吃越稀薄的。
显然是是哥哥吃得不够快,因此那边的奶还比较浓,所以被妹妹抢了去,要是再让哥哥吃稀的,时间长了营养就越来越不如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