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流浪者。在外漂泊的那些年我竟然没有堆积起一丝思乡的情绪,对于家乡的概念始终停留在那条每逢下雨就寸步难行的泥泞,大青石堆垒成簇的群房,瓷砖的美是在后来回到家乡的第六年开始盛行。
我基本写不出一两道如同汪老笔下的云南小吃,同样也写不出关于家乡的点滴萃食。地瓜羹似乎是伴随我整个童年记忆的主食,两三块地瓜或晒干的地瓜丝条,有时候收成不好连地瓜都剩了。花生几乎也是家家户户常上酒桌的小菜,这一风俗直至如今上万块的婚宴上仍逃不掉。估计就是自打内心深处的淳朴,以及所谓的传承吧。
人不管流浪到何处,对于家乡的感情都是不可分割的。那些流浪远方的从业的朋友,一年里笑得最欢的不一定是职场情场的得意,而是和那些久别重逢的亲人欢聚一堂。
我们以为移了民就能和那个曾今养育我们的故土说拜拜,到老了才发现心心念念的是故乡的一撮黄土。我们以为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摆脱那个生来的贫穷农村户口,到头来才发现心向故里方为归。
上周末,弟弟问我写什么东西最能打动老师的内心,当时的我想都没想就告诉他写能让人潸然泪下的东西。他摇着头不懂,那模样就和21年前离开家乡去往滇西云南城市时的我一样。不懂父亲总是对着南方抽着红梅烟,选台总会挑一些有关福建的报道,譬如海峡两岸,天气预报时,总不忘向我们说福建的天气如何。我胡诌过动情的离别,哭着鼻子写过家书,却从来没有细细详尽过故里。
4月18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