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在想,夜深人静独自愁的时候也在想,不省人事的时候也会想,上辈子一定是穷酸书生奋笔直书撞死在金銮殿的台阶前,文字就是债主,所以,这辈子,我注定要千丝万缕间一点一滴把这笔帐还上。
很不幸,自己距离还债那条道还相差十万八千里,握笔姿势时常让自己感到变扭,晃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用上水墨这种东西,取而代之,是跳脱在一张a4面的电脑荧幕,内容飞扬,却难有跃然于纸上的感觉。
街边灯景如旧,萤火绕杈,树影如画,对于枯竭了想象力的我来说,你长篇描述倒不如给我一副画来得痛快,文字的精彩终将输给美人如画。好比张爱玲在金锁记里有这样一段描述:敝旧的太阳弥漫在空气里像金的灰尘,微微呛人的金灰,揉进眼睛里去,昏昏的。这到底是是青光眼还是白内障才会萌生错觉。
后来,杂书念多了,渐渐清除了脑里堆积了十多年的常规写作手法后,遗忘了记叙文,议论文,说明文,连起码的歌以用物都被抛诸脑后,剩下来的,我更习惯把它成为与生俱来的说废话。
试着写一些真实性占据主导地位的小说,来回三万字,中心不明确,胡编乱造为多数,大概就是功力还不够纯熟,所以只能暂时在这里提笔练半吊子的字。
翡翠园里有这样一处别院,外有萧墙,内有红杏,屋主倒也精明,每每红杏三丈高,准备跃跃欲试的时候,就会被无情地削短打压。没见过外面世界的青蛙,望着仅仅三寸的金轮,绝对写不出瓢盆大小的月斗这类字眼。我的文字和那株试图越过萧墙的红杏一样,都有一颗红杏出墙外的不羁情肠。
7月18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