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盛乔的眼睛和耳朵都是热的,甚至那淡淡的绯红还一直延续到了白皙的脖颈,整片锁骨都染上了艳色,仿若一片晚霞覆盖其上,为她原本娇俏明媚的五官添了几分妩媚勾人,与身下的素净的书页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徐肃年原本的克制已经被彻底扔掉了,两人相拥着躺在桌子上,彼此都奉献了自己最大的热情。
徐肃年的手顺着盛乔的腰身上下滑动,盛乔的两条腿也不自觉地屈起,试图勾到徐肃年的腰上。
一切的一切他们都忘记了,完全沉浸在彼此之间营造的柔情春水之中。
直到盛乔再次抬手时,正巧打在桌子最边缘的一个青玉摆件上,盛乔低低的哎呦一声,徐肃年连忙握住她的手想要检查,却忘了顾及桌边的摆件,等反应过来要去捞的时候,那摆件已经掉到地上了。
不知是不是屋子里太过安静,哐当一声巨响把两个人都吓到了,也引来了院子里伺候的婢女。
“小娘子,您怎么了?”
房门很快被敲了敲,紧跟着响起琉璃的声音。
盛乔几乎窒住了,下意识去推徐肃年的身子让他从自己身上起来,然后才慌慌张张地朝外面喊:“我,我没事……”
徐肃年虽然略抬了抬身子,实际根本没有从盛乔身上站起来,尤其是停在盛乔腰间的手,仍旧停在那里,温热的触感刚才还让人痴迷,现在就让人紧绷起了心弦。
盛乔生怕自己漏了馅,又不敢出声,只能使劲瞪着徐肃年,试图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乱来。
殊不知徐肃年看到这眼神之后,更是心动,他单身撑到桌面上,然后眼疾嘴快地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
和方才勾勾缠缠的亲吻不同,这一下真的是一碰即分,但也因为分的太快,亲的时候颇有些用力,发出了极为暧昧的一声。
盛乔下意识唔了一声,然后想到琉璃她们还在外面,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然后用眼神质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徐肃年低头,含着笑意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情不自禁,小娘子原谅我罢。”
他可以压低了声音,嗡嗡的有些痒,再加上喷出来的温热呼吸,盛乔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像是被包裹了似的,又酥又麻。
她一只手捂住耳朵,一只手捂住徐肃年的嘴巴,不想让他再开口说话。
幸而门板还算隔音,琉璃并没有察觉到盛乔声音的异样,又关切了几句便退下了。
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盛乔总算松了口气,只是没敢放松,又默默听了许久的动静,才终于松开了捂在徐肃年嘴巴上的手指,然后抓着他的袖子从桌子上坐了起来。
方才的旖旎气氛瞬间散了个无影无踪,徐肃年看着眼前的盛乔,无声地叹了口气。
许是离得太近,盛乔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蹙着眉毛问道:“你叹什么气?”
徐肃年看着小娘子鲜妍俏丽的模样,揽着她的腰,低头埋在她的肩窝处,然后很是沮丧的说了一句,“真想明天就把你娶回家。”
其实徐肃年甚少有这样直白热烈的表达自己情绪的时候,相对于盛乔来说,他的性格毕竟还是更内敛一些。
也正是因此,盛乔听到这话才会觉得更新奇,更惊讶。
原本盛乔还因为自己今日过于失态而懊恼,可此时听到徐肃年如此直白热烈的心意,她忽然什么都不想计较了。
但盛乔不想让自己显得太不矜持,于是说道:“陛下还没有赐婚呢。”
原本是要等的,可此时此刻,徐肃年觉得自己的所有耐心都被耗干了,“你我原本就有婚约,何必非要等他赐婚。”
“你……”
盛乔原本都有些忘了这事,此时听到徐肃年再度提到赐婚之事,又忍不住有些生气,“你心里也知道,你我之间的事,何必闹到陛下那里,万一,万一惹怒了陛下怎么办?”
那日在皇城门口,徐肃年就知道盛乔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但具体是怎么知道的他还没问。
正好此时提起来,徐肃年问:“阿乔,是谁对你说了什么?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盛乔却不答反问:“你明明可以告诉我这些,为何一直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徐肃年叹口气,说:“难道我要你背负着这些嫁给我吗?”
他认真地看着盛乔,说:“我希望你开心。”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盛乔有些感动,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才低声说道:“可是,你不该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
徐肃年不愿她想太多,于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问道:“难道我没了前途,小娘子就不愿意嫁给我了?”
盛乔立刻否认,“当然不会……”
听到她如此急切的否认,徐肃年勾了勾唇,然后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大手在她的发顶摩挲着,说:“有了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盛乔也没再说话,乖乖依偎在他的胸口,明明还隔着衣物,却仿佛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于是两人就这样靠在书桌边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底下人来敲门请盛乔去用膳,盛乔才回过神来,看向窗外渐落的夕阳,惊觉两人竟然已经在房间里待了这么久。
虽然大家平时都有各自的院子,但每日晚膳都会到主院明辉堂去用,尤其昨天大哥大嫂也回府了,平时偷懒不去也就罢了,但是盛乔今日无论如何都必须去明辉堂用膳的。
虽然有些不舍,但盛乔还是推了推徐肃年的胳膊,示意他放开自己,“我要去用晚膳了,你也该回家了。”
徐肃年也明白,他松开环着盛乔的手臂,口中仍旧依依不舍道:“陛下特许我最近在家休养,不必去府衙报道,明日我还来找你,如何?”
盛乔当然也是想和他见面的,可他们现在毕竟是在长安城,在守备森严的燕国公府。
就算徐肃年有本事能翻越院墙不被人发现,可他次次都能躲开守卫吗?
万一他偷偷跑到荣雪园的事被阿爹阿娘知道了,只怕她一辈子也不想见人了。
于是她立刻拒绝道:“不行,不许。”
方才会说出那话,实际也是冲动之言,徐肃年当然知道盛乔要顾及什么,不说别的,若是他们私下见面的事传出去,只怕流言蜚语能把盛乔整个人埋起来。
他如何能为了自己一己私欲而半点都不顾及盛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