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药终于忍无可忍, 心里邪火顿生:她既然这样挑唆着自己留下,那对她太客气了岂不是犯傻?他转身进逼过去, 咬牙笑道:“太后说得是。臣没胆量光屁股出门,只能乖乖听话。刚刚太后下的旨, 臣一句句都听仔细了,就打算遵旨呢!”
难道突然转了性,答应和自己共夺天下?
他的执拗性子,只怕没这样的好事吧?
完颜绰还在眨巴着眼睛一句句撸着她刚刚说了什么话,下了什么旨,没来得及想出来,已经被他抱起来又翻身摁在榻上。她屁股上挨了他狠狠两巴掌,疼得她泪花都迸出来了——原来遵的是“打回来”这条“旨”——她随口哄他的,他还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完颜绰又羞又愤,又有说不出来的窃喜和适意,挣扎了一下,骂了句“混蛋!”就正好挨第三下,真是下狠手,声音又脆又响,带着男人家霸道的力气,疼痛直往心窝子里钻。完颜绰却不想骂了,反倒想着他刚刚挨竹板子时一定更痛,一道道紫红的淤血印子都写着呢。
她放弃了挣扎,伏在枕头上哭出声儿来:“却疾,求求你,停停手,我疼死了!”
示弱果然有用。她分明听见他怜惜的叹息声,扭头悄悄一看,巴掌扬在半空中,久久没有落下来。
见她还在偷窥,王药没好气地呵斥:“看什么!”他样子狼狈,长袍下头两条光溜溜的腿;不过太后也好不到哪儿去,宣德殿上堂皇尊贵的人儿,现在被按在榻上打得哭。既然都狼狈,也算平等了。王药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叱道:“别以为这就完了啊……”
完颜绰原本不怎么怕疼痛的人,不知怎么竟然有点怕他,想向前躲一躲,才挪了三寸,就又被按住了,他粗鲁地伸手解她的衣带,解她的汗巾,胡乱地剥她的衣物,却也没有剥光。然后体恤地探手看看她会不会太干燥——探看完了,正正好好就凑上来。
他怀着惩罚的恶意,一下下从背后顶得格外用力,完颜绰被他卡着腰,完全无力挣脱,身体里头又酸又胀,两条腿都绷得快抽筋了。她带着一些哭腔叫了两声,王药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探手揭开她的石榴红裙子,寻着她热辣辣疼的肌肤上抚摸了两把,感觉她略略平静些,便又动作起来。
男人禽兽起来,感觉比较异样。开始难受,但很快就像从另一条通路到了峰顶。她臣服着他的节奏,臣服着他的掌控,哭着喊着也得不到怜惜——但他其实却敏锐地观察着她,并不施与过分的训诫。等她浑身乏力,两条腿打颤儿,他才终于完事了。这时候还算温柔,给她擦眼泪,给她整理衣服,但是大约还在生气,一句软话都不肯说。
完颜绰抹掉眼泪,瞪了王药一眼,理好衣物坐下来,顺手抹平了榻上的垫褥,做些事情,心情也平复了,想着他刚刚暴戾却也体谅,又想着他再生气,也还是喜欢自己——哪怕只是喜欢这具身子呢!
王药有点自作自受,刚刚蛮劲来了,只觉得血脉偾张,满满的都是报复欲和征服欲,其他什么感觉都消失了似的;现在停下来,身上又疼起来了,强忍着还要训她:“你这下懂了,就算是这样的事,也可以美好,也可以不美好。强扭的瓜不甜,你强攻不是自己的地方,必然受到反抗,到时候就算怀着一颗安抚的心,也落不到一句好。”
居然行个房也要说一番道理!真讨厌!完颜绰扭身不肯看他,心里却“噗嗤”一笑,想得正好相反:怎么不好?哪里不好?刚刚一番别致的欢爱,疼是疼,不自由也是不自由,尊严也是荡然无存,可是,架不住她还是享受。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就是怪!她喜欢他,他就什么都是好的!
她好一会儿才扭回头,擦擦眼角的一滴泪花说:“我不想听。你这个狠心贼,不知哪里学来的,尽会欺负我。我身上到处酸疼,你管是不管?!”
王药疼得比她还厉害,但这会儿一是无处可去,二是刚刚自己用强,把她弄得哭哭啼啼的,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他只能拍拍床榻:“哪里酸,哪里疼,我给你揉揉捏捏,好不好?”
“好!”完颜绰毫不客气地钻进她刚刚铺好的被窝,眨动着睫毛犹湿的眼睛看着他。王药艰难地爬上床,侧躺在她身边,硌着受伤的地方,自己一拧眉,却没说什么,伸手给她腰里捏起来。
完颜绰惬意地钻在他怀里,先是小猫般的伏着,渐渐一双不安分的手从他衣襟里钻进去,揽着他劲瘦的腰。“干什么?”王药质问。她却不说话,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湿润的嘴唇从他中衣的领口钻进去,给了他软绵绵的一吻,又像个孩子似的抱着他睡了。
那一瞬间,王药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好一会儿他才能收摄心神,想着古来便有的“红颜祸水”的说法,自己也算是百花丛中过,却还是落入这个劫数,一颗心彻底被她俘虏,怎么都走不出来。此刻看她的睡颜,好像就淡忘了她痛打羞辱自己时的可恶模样,淡忘了她在朝堂上要攻打自己故国的杀伐果决的模样。她真是一株妖冶却带毒的曼陀罗花,一旦中了她的毒,就离不开似的。
王药的辞呈自然没有批准,一顿羞辱的杖责作为惩戒也堵住了悠悠众口,而王药也可以借口养伤不再出现在朝堂上,他自己觉得,也算是因祸得福,皆大欢喜了。
和晋国的君王喜欢在京城指挥军队战斗不一样,夏国历来作战,就喜欢御驾亲征。太后一路带着南北院大半的官员,遥制大夏全境的兵马,而自己和精锐部队一起,吃苦行军,直逼边境——也因为自己随军士一道吃苦,所以把军队中的大小事务摸得门儿清,任谁也不要想忽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