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潘士松立马感激的朝他阿哒看了一眼,把干净的床单被罩往姚祺妹怀里一塞,催促道,“阿哒说的是,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赶紧走吧。”
潘阳都这么说了,姚祺妹哪还能再磨蹭,瞪了潘士松一眼,一手抱了床单被罩,一手拿着手电筒,坐上自行车后座,小年轻两终是去了窑厂。
想到等会儿的事,潘士松就觉得身体里有股热气不停的在身体里走窜,哪怕夜里寒风凛冽,他也不觉得冷,脚下飞快的蹬着自行车。
夜里冷,姚祺妹干脆把脑袋拱到潘士松的大棉袄里头,搂紧了潘士松的腰,舒服的直叹气。
窑厂在二十三之后就停窑了,静悄悄的没个人,只有紧挨着晒砖厂的瓦房里亮了一处灯,姚祺妹在弯腰换床单被罩,潘士松就坐在小板凳上瞅着她笑。
姚祺妹瞅了他一眼,色眯眯的,没好气踢了踢板凳,冲潘士松道,“笑什么笑,帮我搭把手换被罩,赶紧睡了,冷死了。”
天知道,姚祺妹的睡和潘士松的睡可不是一个意思,可这话听在潘士松耳朵里,就是止不住朝歪的地方想,忙狗腿的帮姚祺妹换了被罩,床铺好后,立马就脱了鞋裤子爬上了床,姚祺妹瞅他猴急的样,嘴角止不住抽搐,坐在床沿,慢腾腾的拖了棉鞋棉裤,只穿了里裤上了床。
索性都定了下来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都得是他的人,姚祺妹一副要上刑场的架势,钻进被窝之后,就对潘士松道,“来吧,我准备好了。”
潘士松噗嗤一声就乐了,搂着姚祺妹笑个不停,把姚祺妹笑得不好意思,攥拳头就揍人,小年轻两在被窝里闹了一通,潘士松抬手扯了下栓灯的麻绳,屋里瞬间就乌漆墨黑一片了...
“要开始了吗。”
“嗯...”
“好了没有...”
“再...再等等...”
......
半夜里下了大雪,次日但凡目所能及处皆一片白雪皑皑,姚祺妹窝在小床上不愿意动摊,潘士松先起了,在小厨房里烧了热水,潘士松在厨房里扒拉了半天,除了米面,就扒出来几个鸡蛋,打在锅里卧了四个荷包蛋,端到屋里搁在长板凳上,再把又迷糊着的姚祺妹挠醒,小年轻两吃了鸡蛋才骑车往家去。
到家之后,家里也才吃早饭,张学兰道,“外头冷,冻着了吧,锅里还有面条,给小妹盛一碗,快都吃点暖暖。”
潘士松卧了四个荷包蛋,三个都进了姚祺妹肚里,见潘士松又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面条,她哪吃得下,要分给潘士松,潘士松道,“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下的给我。”
说话间,潘士松扫了一圈,没见着潘阳,就问张学兰道,“娘,我阿哒呢?”
张学兰道,“去市里送礼去了,大冷的天,劝她过来两天再去也不听,说是再过两天就过年啦...”
可不是,这都年二十七了,昨个家里才宰了猪,潘阳今天一大早就起了,把分好的猪肉分开装两个尼龙袋里,准备一个送刘铁柱,一个送程久杰。
两大块肉加起来可是好几十斤呢,张学兰疑惑潘阳怎么弄去,潘阳瞎扯淡道,“还没一百斤的东西,我扛也扛去了。”
除非她傻了才会扛着,潘阳前脚出了家门,后脚就把猪肉存进了空间,一起存进去的还有自家老母鸡生的土鸡蛋。
从乡里乘车到了市区,潘阳先把刘铁柱的礼送了,接着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程久杰家。
程久杰这人吧,刚打交道的时候,很不好处,或许是跟出身有关,眼睛能长头顶,待人总有些许傲慢,可他若是看谁顺眼了,不管你是穷是富,他都能称兄道弟,潘阳大他十几岁,接触的次数多了,程久杰干脆就直接喊潘阳一声潘哥。
眼下潘阳登门拜访了,还送了这么些东西,程久杰忙将潘阳迎了进来,让他媳妇张罗做饭。
程久杰的媳妇何秋娟三十来岁的年纪了,保养得当的缘故,瞧着依然年轻靓丽,潘阳对何秋娟的印象极好,是个很和善有修养的女人,讲话笑眯眯的,特别温柔。以前潘阳在见了未来婆婆之后,就说过程思远,他那火爆脾气完全就是遗传了他老子。
跟潘阳印象中一样,何秋娟笑眯眯的跟潘阳打了招呼,请潘阳坐,又去给程久杰和潘阳二人泡茶水。
此时的程思远已经有一岁了,刚会蹒跚走路,程家客厅地上铺了一块毛毯,程思远的活动范围基本就在那块毛毯上,走累了就爬,爬累了就嚎两嗓子,意图吸引大人的注意。
潘阳和程久杰刚坐下来还没说几句话,程思远就开始嚎了,家里保姆回老家过年去了,何秋娟在厨房做饭,喊了程久杰一声道,“老程,你快看看儿子。”
程久杰朝潘阳抱歉的笑了笑,干脆把他儿子抱到他腿上坐着,潘阳眼巴巴瞅着程思远,蠢蠢欲动,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对程思远道,“来,给我抱抱。”
程思远眨着大眼睛盯着潘阳瞅了瞅,露出了个笑,朝潘阳怀里扑了过去。
程久杰诶了一声,讶异道,“这孩子平时可认生了,没想到还能让你抱,要是换个人,这会早该哭了。”
潘阳搂紧了小胖墩在怀里,忍不住笑道,“跟我有缘,我两上辈子一准认识。”
像是应潘阳,小胖墩还呜哇了两声,表示同意。
潘阳在程久杰家吃了顿晌午饭,为了赶上下午回乡的汽车,吃了饭小坐一会儿之后,潘阳不得不告辞了,临走之前忍不住又抱了一会程思远,唉,原谅她实在是太惦念程思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