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谭秀儿来了,孟氏那个搅屎棍子,便有了借口来店里,这种下三滥女人实在让人反感。
“娘已经答应了,我又不能让娘食言,谭秀儿来了,就让她和三儿享有一样的待遇。”大牛叹气道,娘善良的过了头,凭白的被人利用了,可他作为儿子却不能驳了她的面子。
“但愿如此吧!”李蔷薇苦着一张小脸,她有种预感,那娘俩可不会安分守己。
“蔷薇,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她们若是敢欺负你,我直接将她们赶出去,就算是娘也护不住她们。”
“哥,我信你!”李蔷薇甜甜一笑,她才不怕孟氏母女的挑衅呢,何况还有哥哥护着她呢。
因为刚过完年,客栈的客人不多,李蔷薇让大牛这几天不用管店里的事务,只需安心读书便可。哥哥不到一年便学完了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又用了四年多的时间,读了四书五经,就连徐文轩都佩服他超强的毅力和理解能力。
“蔷薇,你上次说了程朱理学,为何我觉得这个学说像似个伪儒学,看似和孔孟之道一脉相承,发展了孔孟之道,实则已经偏离了孔孟之道,把孔孟之道引向了超越宗教的极端禁欲主义。”正在看书的大牛,和李蔷薇探讨了起来。
“实际上儒学从西汉董仲舒就已经开始变化,适应当时统治者的要求,程朱理学是对儒学的新发展,继承了董仲舒的三纲五常,孟子的仁义,由于隋唐的三教并行,儒学为了保持正统地位,吸收了一部分道教和佛教的思想,形成了一套囊括天人关系的严密思想体系,这就成为了理学。”
李蔷薇有些吃惊的看着大牛,这个哥哥的学习能力实在太强,她觉得自己已经快教不了他了。
“哥,我听徐文轩说,下个月要从扬州过来一个大儒,在学问上有着很深的造诣,我告诉徐文轩,若是大儒来了,一定要叫上你。”
李蔷薇这两年一直四处打听着,哪里有当世大儒,若是哥哥以后参加科举,光凭自己教授的那些根本不够。皇天不负有心人,扬州的一个大儒,喜欢到处游历,正好下个月到蕲水,至少要住上一个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过了正月十五,外地的客商开始多了起来,客栈也开始忙起来了。
这天,李蔷薇正在柜台上忙碌着,就听到门外一阵嘈杂声,声音近了以后才发现,原来是孟氏的声音,她顿时蹙紧了眉头,孟氏母女还真是阴魂不散。
“弟妹和秀儿来了,快进来吧!”杨氏招呼道,将孟氏母女让进了客栈。
“嫂子,你们的客栈真好!”孟氏四处打量着,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眸闪着贪婪的精光。
“弟妹,你看这样可好,二楼是客房,一楼原本都是伙计住的,因着店里没有这么多伙计,就腾出两间房来安排了客人,我和赵氏妹妹住一间,大牛和三儿一间,让秀儿和二丫住一间可好?”杨氏和孟氏商量。
“嫂子,这哪里行?让秀儿自己住一间吧,我的秀儿爱干净,不想和乱七八糟的人住一间,再说,我若是来看望秀儿,住哪里呢?”孟氏扯着嗓子说道。
“弟妹,现在生意好,客房都住满了,没有空房了,等空出了房,再让秀儿一个人住可好?”杨氏忍着心中的不快,好言相劝,这孟氏有些蹬鼻子上脸了,她有些后悔收留了谭秀儿。
“娘,不碍事的,我和二丫妹妹住一间吧,等空出了房,我再单独住一间,今晚,娘先和伯娘挤挤,也好帮着伯娘做些事,伯娘操劳了半辈子,也好歇两天。”谭秀儿乖巧的说道,又给孟氏使了个眼色。
“不必了,今日便有一个一楼的客人退房,你们娘俩住进去,我有洁癖,不想和龌龊的人合住,我是掌柜,我说了算!”李蔷薇鄙夷的看了孟氏母女一眼。
“嫂子,你看这丫头是啥意思啊,莫不是不想让秀儿过来?掌柜的明明是大牛,她这么胡咧咧,你也不管管她。”孟氏恶狠狠的瞪着李蔷薇,眼中就像淬了毒汁。
“谭家大婶子,你管的似乎宽了些,我看在娘的面子上收留了你们,你们不要不识抬举,这个客栈有我一半,我便可以做一半的主,若是想惹是生非,趁早给我滚!”李蔷薇一个没忍住,便声色俱厉的喝道。
“二丫妹妹,你误会了,我娘心直口快,若是哪句话惹你生气了,我代我娘给你陪个不是。”谭秀儿喏喏的说道,眼中不觉起了氤氲。
“二丫,你谭婶子说话直,你多担待些,你看你秀儿姐姐多懂事,你也不要较真了!”杨氏看到谭秀儿一副低眉顺眼的委屈模样,当即便心软了。
李蔷薇无言以对,心中一阵悲凉,她不在乎孟氏母女一个黑脸一个白脸的欺负自己,她在乎的是杨氏的态度,孟氏一而再的攻击自己,难道娘看不出来孟氏母女心中有所图吗?
李蔷薇做了一个深呼吸,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给了自己一个微笑,便不再理睬孟氏母女那对跳梁小丑,若是自己再多说几句,便更加坐实了自己小心眼不容人了。
她还真是小瞧了谭秀儿这个村姑,相比孟氏这个蠢货,谭秀儿还是有些忍耐力的,也善于隐藏自己眼中的欲.望,演戏的功力也不容小觑,这个谭秀儿不做戏子还真是可惜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李蔷薇嫌孟氏脏,不想和她同桌吃饭,便直接端了饭菜去柜台吃,大牛心里不舒服,也想端了碗过去,却被杨氏拦住了:“大牛,你谭婶子是客人,你还是坐下来作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