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说好了,我们老爷说了,这个家夫人最大,就连他自己都是夫人的!”青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死老婆子太猖狂了,她怕是不知道夫人在老爷心中的地位。
只听‘啪’的一声,丁氏一巴掌就打在了青玉的脸上,速度之快让青玉都没反应过来,“没有规矩的贱婢,主人说话你插什么嘴?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青玉的小脸上顿时起了红印子,她委屈的看着李蔷薇,眼中蓄满了泪水,让李蔷薇一阵心疼。李蔷薇给青玉和管事婆子钱氏使了个颜色,钱氏马上会意,上去一把抓住了丁氏的手腕,“嫂子,青玉还是个孩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青玉也是个聪明的丫头,她努力逼回了自己的眼泪,杏眼圆睁,抡起手掌左右开弓,给了丁氏两个大嘴巴子。别看青玉年龄小,手劲却不小,那两个耳光真是响亮的很。
“娘,你没事吧?大姐,你管管这个丫头!”赵小莲见母亲被打,脸上挂不住了。
“青玉,你这个丫头,我竟不知道你一点气也受不得,丁婶子是长辈,她打你了你就该忍着,哪能还手?这样吧,我罚你去后院闭门思过,今日不许吃饭。”李蔷薇给钱氏使了个颜色。
钱氏带着青玉去了后院“闭门思过”去了,至于不许吃饭,青玉当天的午饭不但没少,钱氏还让人给她加了一个菜。
于是,整个尚书府的人都知道了,老爷义妹的母亲打了青玉,青玉加倍还了回去,夫人只罚她闭门思过。下人们都在私下议论,说丁氏过分,一个客人还这么猖狂,还说夫人做的好,又不免同情起那八个拨给东跨院的丫鬟婆子来。
丁氏哪能咽的下这口气,在东跨院发了好一通邪火。也不知她是想羞辱李蔷薇还是怎的,居然让大丫鬟锦玉和司琴做了二等丫鬟,丁氏自己又马不停蹄的出府到牙行买了两个十四五岁的丫头,做大丫鬟。
当钱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蔷薇以后,李蔷薇眉头紧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告诉苗管家,若是丁氏找苗管家要钱,不要给她,就说是我安排的!”
李蔷薇冷笑,这丁氏还真是给脸不要脸,让她和芊芊的大丫鬟做二等丫鬟,自己又从外面买人,这婆子还真是狂妄的很,这是要打她的脸呢,她倒要看看,丁氏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她本来还想看在相公的面子上,让苗管家去布行买些时兴的好料子,给她们母女添置些上乘的衣裳,再将胡家嫂子送来的首饰,分一半给她们,现在看来,是没找个必要了。
她让婆子将库房里现有的布料都拿去东跨院供她们母女挑选,又从自己所有的首饰里面,选了两套相对最便宜的头面,送给她们母女一人一套头面。
至于吃饭,李蔷薇也安排了钱氏,不要给丁氏母女搞特殊,李家主人吃什么,她们吃什么。
府里一共三个厨房,男佣人在前院有个厨房,他们都在那里吃饭,主人在内院有个厨房,后院是小姐和女佣人住的,那里也有个厨房,女佣人在那里吃饭,平时男女佣人也很少交集。
钱氏带着粗使婆子王氏和吴氏,几个人抱着十几卷布料去了东跨院,一进门就看见春苗跪在院子里,两颊红肿,眼中噙着泪,看见钱氏几人进来,春苗连忙埋下头,不敢看她们。
钱氏马上沉下了脸,脚步带风,春苗是她好姐妹的侄女儿,是她带进尚书府的,半年前尚书府开府的时候,她们都是第一批来的。
钱氏几步便跨进了正堂,一进门就看见丁氏母女坐在主位上,正喝着茶,钱氏语气不虞,“嫂子,春苗犯了什么错,大冷天儿的你让她跪在院子里?”
“春苗顶撞主子,我让她端个茶,就摆脸色给我看,我说了她几句,就和我顶撞。”丁氏气冲冲的说道。
“春苗顶撞你?这怎么可能,春苗这孩子是所有丫头里最能忍耐的,性情也是最柔顺的。”钱氏强压着火说道。
“钱氏妹子,你这是不信我说的话了?合着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主子的救命恩人的,等老爷回来,我一定告诉老爷。”
“嫂子尽管去说,老爷能做到尚书,也不是看不透的。”钱氏脸上带着戏谑。
“钱婶子莫气,我娘性子直,不会说话,您别往心里去,您喝杯茶消消气儿!”赵小莲双手递给钱氏一杯茶,钱氏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赵姑娘,这是夫人让人送来的布料,你们娘俩挑些花色,明日裁缝进府给你们量体,夫人还送给你们两副头面。”
“怎么才两副头面,还没有我们村里大财主的婆娘多。”丁氏嘴里嘀咕着。
“嫌少?就这还是夫人的娘家嫂子送给夫人的呢,皇上是赏赐了两套头面给夫人,可那是诰命夫人才有资格佩戴的。”钱氏讥诮道。
“大姐的娘家嫂子?”赵小莲诧异道。
“夫人的父亲是当今右丞相胡大人,娘家大哥是刑部的员外郎,可我们夫人一点架子也没有,对待下人也是极好,哪像那些小人得志的人,就知道欺压人。”钱氏话里带着刺儿。
丁氏总算老实了,赵小莲更是沉默下来,母女俩选好了花色,钱氏带人将挑剩的布料拿走了。
钱氏将她在东跨院看到的,又将丁氏说的话,统统告诉了李蔷薇,李蔷薇顿时便沉了脸,“丁氏这是记恨春苗不想去伺候她这件事呢,既然如此,就将锦玉、司琴和春苗、梅寒都给我叫回来,不用去东跨院伺候了,各回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