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欠巴彦和嘎鲁父子的人情,巴彦帮过自家,嘎鲁更是救了她,在相公参军的第三年,她被一个登徒子跟踪,差点被糟蹋,是嘎鲁救了她。
“夫人,你怎么了?你别吓青玉啊!”青玉吓得大哭起来,夫人突然间就瘫软下来,脸色更是白的吓人。
青玉的哭喊声惊动了书房里的李思义,他连忙打开门冲了出来,脚步一阵踉跄,他一进厅堂,就看到李蔷薇瘫软在青玉的怀里,整个人都虚脱了。
“蔷薇,你怎么了?”李思义从青玉手里接过了李蔷薇,将她抱在怀里,不停的给她顺气,过了好大一会,李蔷薇才缓了过来。
“相公,快,耀文回来了吗?等他回来,赶紧将他送走,我不能看着他被处罚,对了,邱瑞大哥给了我一个地址,说是有大事,就去那个地方找他的一个朋友。”李蔷薇带着哭腔说道。
“蔷薇,你不用担心,只是小孩子打架,不会处罚耀文的,大不了我这个尚书不做了,咱回蕲水老家去,我不会让耀文出事的,蔷薇,你还怀着孩子呢,你这样我心里疼的慌。”
相公的话起了作用,李蔷薇总算安静了下来,她一双冰凉的手,被相公温热的大掌握住,身上顿时觉得温暖了许多。
这时,就见三个儿子低眉顺眼的进了内院,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李蔷薇本想教训耀文一番,但看到耀文脸上挂了彩,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就狠不下心了。
还没等李蔷薇开口,三个儿子就‘扑通’一声跪成了一排,耀宗抢先说道:“爹、娘,您别怪小弟,是我不好,没有为弟弟们做好榜样!”
“娘,不怪大哥,人是我打的,好汉做事好汉当!”耀文一听就急了,他哪能让大哥背黑锅。
“好啊,你们一个个还真是兄弟情深啊,知道互相包庇了,耀文,你说,为什么打人?”李蔷薇差点没被气笑了。
“蓝青该打,谁让他骂您和爹爹呢?”耀文气鼓鼓的说道。
“他骂我什么了?”
“他骂娘是妒妇,骂爹爹惧内!”
“你知道什么是惧内吗?”
“惧内就是…,就是?”耀文转头看了一眼耀祖,耀祖连忙将脸扭向了一边。
李蔷薇马上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目光一寒,审视着耀祖的眼睛,却见耀祖目光躲闪,不敢看她。
“耀祖,去院子里跪一个时辰,今晚的饭不用吃了!”李蔷薇用手指着耀祖,语气决绝。
“蔷薇,你这是做什么?犯错的是耀文,你为何惩罚耀祖?”李思义看不下去了,平时蔷薇对这个儿子最为严苛,他便对这个儿子多了些关心。
“你问问你这个好儿子做了什么?他自己躲在后面,让耀文出头打人,耀祖,是不是这样?”
“娘,是我做的,我打不过蓝青,便让小弟出手了,可我不后悔,蓝青说娘的坏话,他该打。”
“一个孩子能说我什么坏话?”
“蓝青对着我唱儿歌,说爹和娘是应天三大怪之一,他都十岁了,还是习武的,我打不过他,就告诉了小弟。”
“你这个孬种,你打不过他,就让你弟弟出头?耀文才七岁,你让他和一个十岁的孩子打架?你就不怕你弟弟吃亏?”
耀祖被李蔷薇一番呵斥,这才知道自己做错了,‘蹭’的一下站起身,向院子走去,直挺挺的朝着厅堂的方向跪了下去。
“耀宗,你来说,蓝青唱的什么儿歌?”李蔷薇问耀宗,她对这个大儿子最放心。
“应天三大怪,第一怪是说城墙像粽子的,第二怪是虎子痰盂门前晒,第三怪就是说的爹和娘,户部尚书怕太太。还说娘是洪武朝第一妒妇,爹爹惧内。”耀宗怯生生的说道。
“相公,我是洪武朝第一妒妇?你觉得呢?”李蔷薇自嘲的看着李思义。
“我承认我惧内,可我拍着胸脯说,你不是妒妇!”李思义当着一众儿女的面,很给她面子。
“相公,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和孩子才来应天不过三个月,怎么就出了我是妒妇的传闻?我相信公主的为人,不会暗中使坏,更不会因为嫉恨咱们诋毁我,那么到底是谁做的呢?”
“不至于啊?你来了这几个月,从未与人结怨,你也不是喜欢招惹是非的人,倒是有同僚说过你清高,不与其他夫人结交。”李思义想了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不管这些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让这件事过去。”李蔷薇叹道。
“这件事已经惊动陛下了,陛下已经派了御医去蓝府了,左右丞相也一直调和着,鄂国公常遇春话里的意思是,只要蓝青眼睛没事,他们就不追究了,毕竟事情是蓝青挑起的。”
听了相公的话,李蔷薇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蓝青的眼睛赶快好起来,若是那孩子的眼睛失明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蔷薇,还有一件事,陛下想从国子监的荫生里面,选出十名优秀的学生出来,陪皇子们读书,耀宗和耀祖都在候选名单里,元旦年假之前定下来,过了正月十五,正式进入文华殿。”
“能不能不让耀宗去?耀宗身上太过正义,耀祖懂得变通,更适应官场。”李蔷薇深知,这些皇子的伴读,将来都是要从政的,耀宗比相公身上的正气更浓郁,这样的人不适合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