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草抬头看向匾额——潋滟芳华楼。
“我问了一些私交不错的朋友,都说执法堂飞舟的行踪断了,看来他们没有用常规的方式去招引仙墟。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咱们得先打听清楚。”
花解忧冲谷小草眨眨眼睛:“走了,带你逛花楼。”
红莲灯火色中,两人走过一道道漆了朱红色的牌坊,络绎不绝的人群中花娘花郎俱是浓妆艳抹、妖冶模样。
进了正楼大厅,扑面则是暖风习习,柔缓的风吹落一地粉色桃花瓣,花瓣落地生烟,烟雾袅袅地又返回藻井。
谷小草的视线顺着银白珠光色的烟雾向上,藻井绘画的图腾简直令人面红耳赤,上面分了数以千计的四方格子,每个格子内都是一幅姿态各异的春宫图。
喧闹声、调笑声,喧哗一片,无数醉酒的修士们直着嗓门吆五喝六,好像放纵的要将房顶也掀翻了一样。
“客官,来瓶咯咯笑吗?”
一个生了八个手的修士,每只手都提了一只篮子从旁边走过,篮子里放着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琉璃罐头里是雾状的气体。
他自己肩膀上也背着一个巨大的罐子,罐子里的烟雾看起来不太听话,在琉璃壁上横冲直撞,好像随时想冲出瓶外。
还未等谷小草回答,一个满面通红、胡子拉碴的中年修士走过,随手抓起挂在小贩身上的烟嘴吸了一大口,止不住欢乐的笑声从他嘴里冒出来,他哈哈大笑着走了。
“去你玛的,占老子便宜,你今儿晚上必羊尾!”
小贩身上东西太多,想追却不方便,只好站在原处,扬着八只手高声大骂,篮子里的瓶瓶罐罐叮铃当啷碰成一团。
花解忧问小贩:“王知了在哪?”
“啊?”
“王知了!王—知—了!你们楼主在哪?!”
这里实在太吵闹了,花解忧必须抬高三倍音量,扯着嗓子喊对方才能听清。
“她啊,她不是在台上吗?”
小贩往身后一指,谷小草越过狂乱的人群看去,发现四处凌乱散布的软枕矮塌帘账中央,拱卫着一个圆形大舞台。
舞台上,有一位曼妙少女正翩然起舞,她浑身上下只裹着一层砖红色渐变薄纱,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谷小草好奇端详其面容,却有些失望地发现那“王知了”的模样平淡无奇,仿佛清水挂面一般,天生带着能浇灭一切欲望的冷淡。
如果要说唯一特别的,便是她浅灰色的眼珠颜色不太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