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娆与胡拉拉站稳身形,发现山顶的帐篷都没了,环顾山顶,白雾茫茫、万籁无声,也不知执法堂的人去了何处。
空旷的雪地中,白雾渐散尽。
这时众人才见周围站满了绛衣黑纱的执法仙官,彤云压境一般,一个个严阵以待、杀气腾腾,并不似此前瞌睡连连的模样。
暗道不妙,巫娆和胡拉拉打了个眉眼官司。
卓卓从人群中“分花拂柳”般走来,气定神闲讽刺道:“胡掌门,没想到您先前腰酸腿疼,一股脑儿的闹着要休息。如今却恢复的那么快,不仅返老还童,还愿意和巫仙君夜半三更带着弟子出门散步,真是好精力啊。”
虽则是暴露行踪,甚至似乎进了对方设的圈套,被耍了一番,胡拉拉却仍厚脸皮般呵呵笑两声。
他装傻认下对方阴阳怪气,还要睁眼说瞎话:“是啊。这里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元宝派诸位出外散心,乘虚御风、不胜欢喜。谢谢卓卓宗主关心。”
卓卓点头,捡了毛球拿在手里颠了颠,又随手丢回给蒋由:“真让人失望,我做了诸多铺垫准备,任手下陪各位整夜欢饮达旦,结果最后等来的后招就是几只小灵兽。”
怪不得这一趟不见执法堂严加防范,卓卓更是既没有收走几人的储物芥子,自己也躲在帐篷里不见人,还任由执法仙官胡吃海喝。
元宝派的小动作卓卓早已尽收眼中。却原来只是钓鱼执法、外松内紧,只为诱诈出元宝派暗中酝酿的逃命手段,待到摸清底牌后再趁机一网打尽。
执法堂的飞舟已在低空盘旋。
某位执法堂首领上前对卓卓复命:“报告宗主。从这里翻过山就是招引仙墟,也倒不必怕暴漏什么行踪了。为免夜长梦多,您看要不要把元宝派的弟子押上船,咱们即刻启程,一个时辰就到了。”
卓卓看向胡拉拉和巫娆,语气在和蔼中隐含威胁:“就在方才,我已在四周布下禁制,这山顶上除了执法堂的飞舟莫能出入,二位还是莫要枉费心机,随吾等上船便是。”
她只略一颔首。
四下的黑衣人便向这场内元宝派弟子包抄而来,元宝派诸弟子对他们怒目而视,渐渐靠拢在一起。
却在此时,平地里起乱雪飞扬。
场内执法官被地上腾起的雪迷了眼睛,下意识便想抬手遮拦,紧接着脚下一痛,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个大马趴,刚想翻身再起,脖子就被一个绳状的物体勒紧了,埋在雪里根本动弹不得。
那仙官弥留之际,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身缠花藤,藤上海棠泣血,在皑皑白雪中绽放了。
在幸存的那些执法仙官看来,身旁同僚就是莫名奇妙接二连三倒地,直接消失在厚厚的雪层里。
这种未知的诡异凶险自然比摆在眼前的杀机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