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过被子将人覆盖住,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道:“我去开门。”
夏时钻进了被子里,浓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嗯。”
顾景洲一瞬间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努力讨好新婚小妻子的笨拙丈夫,虽然刚才只是稍微亲亲,但滋味美好,说不出的甜蜜,一时倒抱怨起外面的某位不速之,白白搅乱了这番浪漫的风/情。
怀着这种又甜蜜又烦恼的心情,顾景洲走过去开了门,一看到来人阴沉的脸,忍不住愣了一下,“齐先生?”
虽然和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有些业务上的往来,但他不认为他们的关系有熟识到能把家庭住址告知对方的地步,那齐枫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家的……
顾景洲不由得眯起眼,微微戒备,“齐先生,你怎么找到我家这里的?”
他穿戴整齐,齐枫只能联想到两个人刚才在屋子里早已完事,纠结得攥起拳头,一言不发。
要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在开门的第一时间就揍得对方满地找牙,可这是顾景洲,上辈子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尽心尽力帮助过他的顾景洲,是那段惨痛经历中唯一的温暖,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我来找人。”齐枫自己都觉得他现在的语气冷静得不可思议,“夏时……他在你这里对吧?”
顾景洲疑心大起,夏时跟他说过自己父母双亡,亲戚都不怎么管他,最亲近的只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难道……
“你让开。”齐枫对顾景洲下不了手,但他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原本一直温声细语对待顾景洲的口气也变冲了,“我是他的监护人,他还是个高中生,你就这么留着他过夜?”
顾景洲乍然想起夏时身上的伤疤,怒火在心中不断上涌,“你不配当他的监护人,滚吧。”
齐枫猛地推开他,“我养了他六年,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努力赚钱都是为了他过得更好一点,为了他不要女人不要孩子,结果他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跟外面的野男人搂在一起,一刀刀往我心上剐!”
这一幕恰好和上辈子的某个情景重合,齐枫体内的暴力因子开始躁动不安,一步步往房间走去,“我真该一早就把他关起来的,打断他的腿,让他老老实实地只能跟着我。”
“你疯了!”顾景洲架住了他的胳膊,“简直是个人渣,亏你还是他的监护人,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你也别拦着我。”齐枫回头给了顾景洲一拳,“刚才玩得还开心吗?我一直都没真正碰过他,结果你倒好,居然……居然……”
“叔叔……”一声涩涩的嗓音突然开口打断他,齐枫放开手,看见少年衣服上凌乱的痕迹,不怒反笑,声音温柔得能腻死人,“宝贝儿,我们回家好不好,叔叔想你了。”
他一步步走进,少年倔强地抬起眼,缓缓地摇了摇头,“叔叔,你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们分手吧。”
齐枫猛地扑上去抱紧他,“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你这个祸害,你打不通的每一个电话我都会听,你身上的每一个伤痕我都会往自己身上同样的地方划一道,其实我——”
“哐”的一声,重物落地,顾景洲从后面推开齐枫倒地的身体,紧张地搂住夏时,“没事吧?他简直疯了,你不能再和他扯上关系了。”
“我没事。”
顾景洲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他的脸颊,“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我会慢慢等的,给我个机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