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一时之间是哄不好了。
覃澈放开穆浥尘,长腿一迈出了房门,从外面把门反锁了。
穆浥尘扑过去拍门:“喂,你什么意思?”
“做错了事,好好反省反省。”
卧槽!穆浥尘的情绪一下子就从伤心变成愤怒了:“做错事的人是你,覃澈!”
“是我,所以我决定好好反省。”覃澈不紧不慢地答道。
“你反省把我锁屋里干嘛?”
“整座房子是封闭的空间,一道门把我们两个隔开,你固然可以说我把你锁在屋里,我也可以说是把我自己锁在了屋外,这个道理,你滴明白?”
我明白你个大头鬼!
“我数三声,你要是不放我出去,我就把这房间砸了!”穆浥尘气愤地威胁。
“你砸吧,小心别砸到自己。”覃澈一副无赖的口吻,“反正重新装修也花不了几个钱。”
言下之意,老子有钱,老子任性!
穆浥尘:“……”
老子砸给你看!
她搬起一把椅子,走到梳妆台前,然而举了半晌始终砸不下去,抽屉上覃澈贴的那个笑脸让她的眼泪刷地又流了下来。
为什么快乐总是那么短暂,为什么他们要一个接一个地伤害她?
她放下凳子,跌坐在地毯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木瓜,不砸的话就好好睡一觉,我让小默去买午饭,乖啊。”
乖你妹!穆浥尘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台上的花瓶就往门口扔去。花瓶砸在门上,砰地一声摔成了碎片。覃澈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扔,被门震了一下。
火气还真不小呢。
“木瓜,柜子里还有一对花瓶和一套水晶玻璃杯。”他好心提醒。
穆浥尘咆哮的声音传来:“滚!!!”
覃澈立马把她的命令执行了,滚到了厅的沙发上。你看,她一生气就不伤心了,所以哄什么呢?还不如跟她耍无赖来得直接。
当然,这招只能治标,要想治本,还得从要害入手。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开口就道:“小粉丝,求你件事。”
对方沉默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男神?”
覃澈不气地答:“是我。”
对方完全不敢相信:“你有事求我?”
“帮我搞定木瓜,我俩结婚的时候你做伴娘,怎么样?”
“成交!”
.
穆浥尘终究没有再砸那些花瓶和水晶玻璃杯——从小节俭惯了,砸了的话她比覃澈更心疼。
况且她现在被锁在屋里,对着一堆碎玻璃心情会更糟糕。
最重要的原因是那些花瓶杯子实在太漂亮了,根本下不了手。她心中暗骂覃澈一定是故意买这些东西来勾引她,就像那一抽屉各式各样的发卡一样。
这个可恶的男人!
独自生了一会儿气,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一点,经常听别人说“气都气饱了”,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好饿?
外面没有动静,也不知道覃澈死哪里去了,不过就算他在,她也决不会为了一顿饭就向他屈服——她可是有节操有底线有原则有格调的四有青年。
屋里没有吃的,这是她翻箱倒柜后得出的结论;必须出去找东西吃,这是她做出的决定。
对了,覃澈不是说让许默去买午饭吗?午饭在哪里?虽然她不想理覃澈,但如果许默出面求她的话,她一定会勉为其难地答应出去吃饭,毕竟许默是无辜的嘛(你骗鬼呢)。
现在的关键是把门弄开。
她踩着花瓶的碎片走到门旁边,伸手一拉,本来只是想试试门锁的牢固程度,谁知竟然拉开了,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门是什么时候解锁的,还是说……其实压根儿就没锁?
她探出头去,一个身影坐在门口的地上,英俊的脸上满是愁容,就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已经无法振作一般;两条长腿交叠着,高大的身影显得那么颓废,跟荧幕上那个冷酷的铁汉子完全不同;向来或冷冽或狡诈的目光中满是忧伤,仿佛在等待着永远不会回到身边的恋人。
穆浥尘的心抑制不住地痛起来。
“覃先生——”她低声唤道。
覃澈抬起头看她,半晌说道:“木瓜,我饿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男神,此时却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在请求她带他回家。
虽然明知道他百分之九十九是在演戏,目的就是让她心软,但她还是忍不住跳进了他的陷阱。
如果你曾经独自坚强过,就不会忍心看到一个同样坚强的人以如此卑微的姿势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成功抓住了她的软肋。
“我去做饭了。”她没办法再看着这样的覃澈,丢下他往厨房而去。
覃澈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其实,还是挺好哄的嘛。
饭菜快做好的时候,许默鬼鬼祟祟走进了厨房,穆浥尘以为他和周添早就离开了,突然见到他在身后,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摔了。
“好香——”许默从不吝惜对她厨艺的赞美。
穆浥尘皱眉,看他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架势,饭菜肯定又不够吃了。她突然有点生气,自己为什么要做给他们吃?
“许先生,饭菜马上就好了,你先出去。”她温柔地说道。
“好嘞。”许默欢快地答应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