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昭示一切并不是她的幻听:“我没走错吗?感觉挺简单的我是不是没走对?”
就像在高考上看见的数学大题,看着越简单,越觉得是自己审题出错。
“觉得简单很正常,禹步本来就是入门级的步法,夏禹希望每个子民都学会,而且烂熟于心,半夜遭鬼敲门,上山打猎遇鬼打墙,也不至于没有反击之力,”回忆到过去,程念冷淡语气多了一分暖意:“只要是炎黄子孙,都会受这套步法的庇护,只要你不是弱智,就应该不会走错,你是弱智吗?”
“……”
傅佳突然觉得好像不那么怕了:“应该不是。”
“不是就对了。”
华夏泱泱大地,拥有数千年历史,凡人中有能者不少,而且大多念着自己的后代,留下许多没修炼过的凡人也能用出来的自保驱邪之法。只是没想到,随着历史洪流滚滚,都流失在科学进步里面,将老祖宗的东西忘得七七八八。
不是坏事,不应该被谴责,也跟它这只大妖无关。
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程念有些替他们可惜。
傅佳照着她的话来回走了一遍又一遍:“要走多久?这个动作有点累……”
“我劝你最好走得不用看路也能熟练地将禹步走完,因为很快你会想闭上眼睛走。”
才刚被问完是否弱智,也习惯了拍门声,傅佳以为这又是一句缺德嘲讽,正想问原因的时候——
一声史无前例的巨响,整个衣柜都晃了一下,遮盖着镜子的毛巾掉了下来。
傅佳为了走禹步而走到两张床后的空位,右边是嵌在墙上的yè晶体电视,左边是两张床,前方是万恶的衣柜。由于要打开衣柜门才能顺利地将毛巾罩上去,衣柜呈打开的状态,这时毛巾掉落,便成了她正对着镜子,镜中倒映出她。
还有她背后站着的人。
“……”
紧接着,镜子碎裂开一片片,由一个她,变成数以百计的她。
听到电话里倒吸一口气的声音,程念知道坏事了,大喝一声:“别发呆,继续走!”
人在极端恐惧下,大多是听不进安慰的,不近人情的具体命令会更加有用。
傅佳整个脑子已经卡壳卡得无法运作,双腿发软,刚才程念让她不停走的效用便显现出来了。她不加思索,勉强动起脚步来,也能照着前一段时间留下来的肌肉记忆迈步走,只是这一走,才发现一点都不简单,她语带哭腔:“我的脚好沉……”
“沉也要走,困你就不起床上班了吗!?”
“呜……”
向来护在陆晓薇前面的傅佳,第一次哭得这么狼狈。
她之前明明背后没有人的,镜中却倒映着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四肢修长得像被搓长了的橡皮泥,软软地垂在身侧。它的五官模糊成一片,像没决定好眼睛鼻子该安放在哪里,随意地扭曲闪动着。
惟独一双眼睛,无论移动到脸部的哪个位置,瞳孔视线都死死地盯住她。
这时,镜中人抬起手来,搭在她的肩上。
与此同时,傅佳肩上一沉,颈上有冰凉柔软的触感。
“我摸到你了。”
耳畔,响起一把雌雄莫辨的声音,柔柔细细的,钻进她的耳朵之中。
“我不认识您啊您干吗啊我没得罪您吧?咱俩不熟!有怪莫怪不要见怪,您差不多得了就别吓我了吧!”
傅佳一通乱说,没有该有的停顿,连贯的求饶,一边死命地往前走,走着记忆中的禹步,虽然走得七歪八扭的,但大致上没出错。背后的人都不听她的解释,仍在低低说道:“我看了你两天,你很好,留下来陪我吧。”
“我不认识你呜呜呜,我不要留下来,我要回去上班,我爱上班!”
傅佳吓得胡言乱语。
程念在手机里问她:“你见到它了?别跟它废话,容易掉坑。”
“好好好,我听你的,救救我,它它它搭住了我的肩,它是不是想勒死我啊?它说要留我下来,我会不会死在这里,不要啊……”
“不会,你听我的,就不会死,一直走,不要理它。无论它说什么都不要理会。”
鬼想杀人,大多不